人寻来最好的阴沉木,亲手为我打制了一口小小的棺椁。
他没有将我下葬。
而是将我的尸身火化,骨灰收进了一个最普通、最廉价的白瓷罐里。
他说:“晚晚不喜欢那些虚的。”
他抱着那个冰冷的白瓷罐,如同抱着稀世珍宝。
日夜不离身。
吃饭抱着。
睡觉抱着。
上朝……不,他不再上朝了。
他抱着骨灰罐,像个游魂一样,在王府里游荡。
在我曾经跪过的雪地回廊下。
在我为他熬药的厨房外。
在我偷偷藏起红头绳的梳妆台前……一遍遍地走。
一遍遍地低语。
“晚晚,这里冷吗?”
“晚晚,药苦不苦?”
“晚晚……红色……真好看……”王府里的人都说,王爷疯了。
被死去的王妃,带走了魂。
柳清漪又来过一次。
这次,她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她跪在沈烬寒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王爷!
王爷您醒醒啊!
苏晚她根本不值得!
她就是个贱人!
她和她爹一样,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她嫁给你就是为了苏家的生意!
她爹临死前都算计好了,用婚约绑住您,好让苏家攀上王府……还有!
您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她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
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我……我这里有证据!”
她颤抖着手,呈上几封泛黄的信笺。
沈烬寒抱着骨灰罐,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毫无反应。
仿佛柳清漪和她的话,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柳清漪急了,扑过去抓住他的袍角:“王爷!
您看看啊!
您看看这些信!
苏晚她一直在骗您!
她该死!
她……闭嘴。”
沈烬寒终于开口了。
声音嘶哑,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匍匐在脚边的柳清漪。
那眼神,不再是空洞,而是一种……看死物般的冰冷和疯狂。
“柳清漪,”他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罐,像是在安抚沉睡的爱人,“你吵到晚晚了。”
柳清漪浑身一僵,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本王记得,”沈烬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晚晚生前,最讨厌聒噪的虫子。”
“尤其是……会偷东西、会害人的毒虫。”
他抬起眼,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来人。”
守在院门口的王府护卫立刻上前:“王爷!”
“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