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了,看什么都是多余。
身后传来柳清漪压抑的、委屈至极的啜泣声,还有沈烬寒低沉的、安抚她的声音。
真好,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我这个多余的绊脚石,终于要被彻底踢开了。
禁足的日子,前所未有的清净。
没有沈烬寒的冷言冷语,没有柳清漪的矫揉造作。
只有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陪着我。
我坐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
心口空荡荡的,像被挖走了一大块,冷风飕飕地往里灌。
也好,不疼了。
只是觉得累,很累很累。
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终于可以停下了。
小桃是我唯一的陪嫁丫鬟,哭肿了眼,变着法给我弄好吃的。
“小姐,您多少吃点吧……身子要紧啊……”我摇摇头,实在没胃口。
“小桃,”我看着她,声音轻飘飘的,“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把妆奁最底下那个小木盒,交给王爷。”
小桃吓得扑通跪下来:“小姐!
您别胡说!
您不会死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我的身体垮了。
五年的磋磨,心伤,加上流产和宫宴那日的撞击,早已是强弩之末。
油尽灯枯,说的就是我。
禁足的第五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
浑身滚烫,骨头缝里却冒着寒气。
意识昏昏沉沉,像飘在水里。
一会儿是沈烬寒新婚夜摔门而去的背影,一会儿是他踹向我小腹时冰冷的眼神,一会儿是柳清漪那张楚楚可怜却满是恶毒的脸……好吵,好冷。
恍惚间,好像听到院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
好像有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嘶吼着什么。
“苏晚!
苏晚你醒醒!”
“太医!
太医呢!
快传太医!”
那声音……是沈烬寒?
他来做什么?
来看我死没死吗?
还是柳清漪又缺什么了,需要我这个药引子?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睁开眼看看这个折磨了我一生的男人,最后是什么表情。
是厌恶?
是愤怒?
还是……终于有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后悔?
眼皮太重了。
像压着千斤巨石。
黑暗像潮水一样温柔地涌上来,包裹住我。
终于……解脱了。
我飘在空中。
看着自己毫无生息地躺在床上,脸色灰败,瘦得脱了形。
小桃哭得撕心裂肺。
沈烬寒像一尊石像,僵直地站在我的床前。
他穿着朝服,风尘仆仆,像是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