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冷吗?
怕吗?
求求你,给我托个梦……X月X日,阴。
在车里找到了。
流产手术报告……还有那支验孕棒。
日期……是我挂断她电话那天。
原来……她当时是想告诉我……她有了我们的孩子……而我……让她在发烧的雨夜里……自己开车……失去了他(她)……(这一页被大团大团的水渍晕开,模糊了字迹,纸上还有指甲深深抠过的痕迹。
)X月X日,大雨。
江临说,找到目击者,看到疑似晚晚的人出现在南美一个小岛的码头。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后面是密密麻麻的航班号、转机路线、小岛地图的潦草勾画。
)X月X日,晴(?
)看到了!
是她!
她还活着!
穿着亚麻裙子,在冲咖啡!
阳光照在她头发上……像在发光……她还活着……老天爷……谢谢……谢谢……(这一页字迹扭曲,被反复描摹,旁边有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又像是……泪?
)X月X日,暴风雨。
棚架砸下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
绝对不能!
推开她的时候,竟然觉得……解脱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用我的命换她的平安,是不是……也算还了一点?
(字迹到这里中断,后面是大片空白。
)我合上日记本,胸口堵得厉害,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
窗外,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破碎的金红。
病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沈见川醒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我手里的日记本,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识地想藏起那只打着夹板的手。
“晚晚……我……闭嘴。”
我把日记本丢回床头柜,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立刻噤声,眼神黯淡下去,带着小心翼翼的绝望。
我站起身,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苍白憔悴、写满卑微的脸。
曾经那个冷血傲慢、掌控一切的沈见川,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恨吗?
恨的。
那些伤害,那些失去,是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的。
但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听着那些用血泪写下的忏悔,心底那堵厚厚的、用恨意筑起的冰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沈见川,”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