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气,将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纸袋放在我床头柜上。
里面是城西那家排队两小时才能买到的网红栗子蛋糕,我以前跟他提过一次。
“路过,顺手。”
他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眼神却清醒锐利,试图从我脸上捕捉一丝波澜。
我只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包装,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谢谢,我不吃甜的很久了。”
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呼吸声,以及纸袋被揉皱、丢进垃圾桶的闷响。
他在试探。
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而我,也在等。
等一个能让他摔得更狠、痛得更深的时机。
日记里那句“让她也尝尝失去至亲骨肉的滋味”,像淬毒的针,日夜扎在我心上。
那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城市。
我毫无预兆地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窗外电闪雷鸣,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
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沈见川下午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和……焦灼?
为了谁?
手机就在床头,我抖着手拨通了他的号码。
漫长的忙音。
一遍,两遍。
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电话终于通了。
“喂?”
背景音很嘈杂,有模糊的电子音在报着什么“XX号病患……”,像是在医院。
“见川……”我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发烧了……好难受……你能不能……”话没说完,就被他急促地打断,带着明显的不耐:“晚晚,我现在有急事!
非常急!
你自己叫江临送你去医院!
或者打120!”
“可是……听话!
晚点再说!”
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嘟…嘟…嘟……”像最后的宣判。
我举着手机,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
窗外的闪电劈开夜幕,瞬间照亮我脸上冰凉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打湿了窗户,还是别的什么。
急事?
有什么急事,能让他连听妻子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
那个在医院的人,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白薇。
那个存在于他日记隐秘角落,存在于他助理江临偶尔欲言又止中的名字。
他年少时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后来远嫁国外。
最近,听说离婚回来了。
心口像被豁开一个大洞,冷风裹挟着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