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说:“魄力不错。
待会签单,记我账上。”
我愕然转头看他。
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水晶灯细碎的光,平静无波,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周总,这不行…”我下意识地拒绝。
一千五百万的人情,太重了。
“算项目预支。”
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新生’需要话题。
一个设计师为灵感缪斯一掷千金,是个不错的噱头。”
他给出的理由,公事公办,无懈可击。
可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看到了我对那镯子的失态,他在不动声色地替我解围,用他的方式。
巨大的暖流混合着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我。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喉咙有些发哽,最终低声道:“谢谢周总。”
“不必。”
他淡淡应道,目光已转向别处。
工作人员恭敬地引导我去办理交割手续。
我转身离开,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烧穿。
一道是沈栖迟压抑着狂怒和难以置信的,另一道,是林见微淬满了嫉恨和不甘的。
我没有回头。
签好文件,拿到了那只装在精美锦盒里的玉镯。
冰凉的触感透过锦盒传来,却奇异地熨帖了心底那块荒芜的角落。
外婆,我把它找回来了。
晚宴还在继续。
我拿着锦盒,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等待结束。
刚走到廊柱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戾气,猛地挡在了我面前。
是沈栖迟。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底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江晚照!”
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某种更深的情绪,“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盛景?
周砚深?
一千五百万的镯子?
他给你买的?
你什么时候攀上他的?!”
一连串的质问,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他离得很近,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水味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勾起我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冷冷地看着他:“沈先生,请自重。
我的工作和私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沈栖迟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猛地逼近一步,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捏得我腕骨生疼,手里的锦盒差点脱手!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