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剥离出来,带着血肉的重量:“我……”喉咙哽住,巨大的阻力几乎让我窒息。
我用力地吞咽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把话说完,“我得先找到林晚是谁。”
话音落下的瞬间,轿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那朵盛大的烟花已然凋零,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留下硝烟的味道和城市冰冷的灯火。
周叙白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温柔的期待像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惊愕、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被猝然悬空的茫然,清晰地在他眼中交织、翻涌。
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只有握着戒指盒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痛楚。
巨大的愧疚和恐慌几乎要将我吞噬。
但这一次,那株名为“自我”的幼苗没有在风暴中折断,它死死地抓住了心底那片刚刚开垦的土地,根须顽强地向下扎去。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里面碎裂的光芒比任何责备都更让人心碎。
目光仓惶地移开,落在轿厢明亮的玻璃上。
玻璃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还有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闪着微光的铂金项链——那是我们确定关系后不久,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一个简洁的月亮吊坠,他说像某个夜晚我眼中朦胧的光。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神却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我颤抖着抬起手,指尖冰凉,摸索到颈后项链细小的搭扣。
金属的冰凉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搭扣很紧,平时他帮我戴上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
此刻,颤抖的手指试了几次都滑开了,每一次尝试都像在凌迟自己的心。
“咔哒。”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轻响,在死寂的轿厢里格外刺耳。
项链终于解开了。
冰冷的铂金链条失去了身体的温度,像一条沉睡的小蛇,静静躺在我汗湿的掌心。
那枚小小的月亮吊坠,折射着窗外黯淡下去的城市灯火,显得格外孤单。
我伸出手,不是递给他,而是轻轻地将它放回他那只依旧紧紧握着戒指盒、指节青白的手上。
冰凉的金属贴上他温热的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