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外放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薇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廉价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喉咙发紧。
房租、水电、弟弟下个月的生活费……像几块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甚至不敢点开银行的APP去看那可怜巴巴的余额。
今天被泼酒、被辱骂、被扣工资……这些屈辱的画面和冰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默默地把那身脏污的制服塞进自己的帆布包里,准备带回家清洗——餐厅不会给她准备替换的制服,每一套都要自己花钱。
背上包,她推开通往后巷的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股夹杂着雨水腥气和垃圾腐臭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噤。
后巷狭窄、昏暗,地面坑洼不平,积着浑浊的污水。
雨水冰冷地打在她的头发和脸上,刚才被泼酒的地方似乎更冷了。
她裹紧了身上那件并不厚实的旧外套,低着头,快步走进雨幕深处。
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孤独而疲惫的回响。
城市璀璨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模糊而遥远,像另一个世界投来的冷漠目光。
雨水混着脸上未干的酒渍,咸涩地流进嘴角。
一周的时间,在焦虑、奔波和偶尔的麻木中,像指缝里的流沙一样滑过。
林薇面试了几份工作,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不是薪水低得可怜,就是工作时间长得离谱。
房东的催租信息越发频繁和严厉,弟弟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活费的事情。
生活的压力像不断收紧的绳索,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这天傍晚,她刚从一个令人沮丧的面试地点出来,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格式看起来像是那种严肃的办公电话。
“喂?”
林薇迟疑地接起,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您好,请问是林薇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异常沉稳、甚至带着点金属般冷硬质感的中年男声,咬字清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是。
您哪位?”
林薇的心莫名地提了一下。
“这里是‘鼎晟律师事务所’,我是高级合伙人,秦正。”
对方自报家门,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疏离,“关于您继承‘盛景餐饮集团’相关股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