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絮叨,目光转向我爸:“钱,现在一分都不用花。
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
我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现在,我需要安静。
需要仔细研究卷宗,思考辩护策略。
开庭前,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我不再给他们任何纠缠的机会,拉着手提箱的拉杆,转身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后视镜里,那两个身影还僵在原地。
我爸脸上是混合着不满和将信将疑的阴沉。
我妈则双手合十,对着我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求满天神佛保佑她的宝贝儿子。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司机发动车子。
我靠在冰冷的皮质座椅上,闭上眼。
手腕上,那几道被我爸烟头烫过、早已淡化的疤痕,和刚才被我妈指甲掐出的新鲜红痕。
隔着岁月,重叠在一起,传来一阵阵隐隐的、却无比清晰的痛楚。
那痛楚,冰冷而尖锐,像一根不断收紧的弦,绷直了我的神经。
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勾勒出这个庞大都市冰冷而华丽的轮廓。
房间里却异常安静,中央空调发出极其细微的送风声。
我赤脚站在厚厚的地毯上,手里端着一杯冰水。
水杯的凉意透过玻璃传递到指尖。
面前宽大的书桌上,摊开着林耀祖故意伤害案的卷宗副本。
受害者,那个叫李小丽的年轻女孩的照片和伤情报告,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颅骨凹陷,脏器破裂,粉碎性骨折……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背后,是一个年轻生命被暴力残忍摧残的痛苦和绝望。
卷宗旁边,静静躺着那支小巧的银色录音笔。
我没有去看那些血腥的照片,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浮华的灯火上。
七年前,我拖着那只装了全部家当的破旧行李箱,像只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这座城市时,也曾在一个廉价旅馆的窗口,看过这片相似的灯火。
那时,心里只有逃离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茫然。
而现在,同样的灯火,映在我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我妈发来的微信,一连好几条语音。
点开,她带着哭腔、又强行压抑着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