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压迫,仿佛在掂量一件货物的价值,或者,在判断我是否“尽心尽力”。
我用力,近乎粗暴地甩开我妈的手。
她的指甲在我小臂上留下了几道更深的红痕,隐隐作痛。
这微不足道的痛感,却像火星,瞬间点燃了我心底压抑的冰冷怒焰。
“他很好。”
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至少比躺在ICU里,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那位‘女朋友’,要好得多。”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我妈头上。
她愣了一下,随即那点可怜巴巴的急切迅速被一种更强烈的、护犊子的蛮横取代:“你……你这叫什么话!
耀祖他是被人害的!
那个小贱人……妈!”
我厉声打断她,音量不高,却带着一种刀刃出鞘般的冷冽,“这里是看守所门口!
注意你的言辞!
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你骂受害者是‘贱人’,然后让法官认为你们全家都毫无悔意,甚至对受害者充满恶意,从而给林耀祖加重量刑吗?!”
我爸林国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他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睛里喷着火:“林晓!
你少拿这套吓唬人!
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我问你,见到耀祖了,案子到底怎么说?
你有没有把握把人捞出来?
需要多少钱打点?
你给个数!”
他一副财大气粗、准备用钱砸平一切的样子。
看着他这副嘴脸,看着他们眼中除了林耀祖再无他人的自私和冷漠。
那股冰冷的怒意在我胸腔里盘旋、凝结,最终淬炼成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我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某种锋利的武器在寒光一闪。
“把握?”
我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写满急切的脸,“当然有。
我是他亲姐姐,也是他的辩护律师,我会‘尽我所能’。”
“尽我所能”四个字,我说得又轻又缓,带着一种奇特的重量。
我妈似乎只听到了“亲姐姐”和“辩护律师”这几个字,立刻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脸上的焦虑瞬间被一种盲目的希冀取代:“对对对!
晓晓!
妈就知道!
你最有本事!
你是大律师!
你一定要救你弟弟!
他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
呵。
我无视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