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上位者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
“苏婉,”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在暗处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的指腹用力,捏得我下颌骨生疼,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扮猪吃老虎?
在我眼皮子底下装了三年?
嗯?”
疼痛尖锐地传来,但我没有挣扎,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退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这种沉默,显然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恼怒。
“你处心积虑,就为了今天?”
他咬牙切齿,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为了钱?
为了报复我?”
我的唇角,在他盛怒的质问下,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笑容里没有得意,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疏离和尘埃落定的解脱。
“顾总,”我的声音因为下巴被钳制而有些含糊,却异常清晰,“签字吧。
何必把最后一点体面也撕破呢?”
我微微侧头,目光越过他愤怒的脸,落在那份被摔在桌上的协议上,语气带着一种终结的意味,“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体面?”
顾怀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他攫住我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微微发黑。
他眼底翻涌的怒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而危险。
“苏婉,你跟我谈体面?
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要挟我,这就是你所谓的体面?!”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秦明远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咬我一口?
还是你们苏家那个破落户,想用这种龌龊法子从我这里吸血翻本?!”
他猛地松开钳制我下巴的手,巨大的惯性让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下颌处火辣辣的疼,但我只是挺直了脊背,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被他捏得生疼的地方,动作从容得仿佛拂去一粒灰尘。
“顾怀仁,”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失控的陌生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也别把别人想得太不堪。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