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作势就要撕碎。
“苏婉,我告诉你,离婚可以!
但条件,必须由我来定!
你……撕啊。”
我平静地打断他,甚至往前逼近了一步,微微仰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因为盛怒而有些发红的眼睛,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顾总尽管撕。
撕了这一份,我的律师那里还有备份。
明天一早,这份协议的内容,以及顾总您是如何出尔反尔,在您的白月光张莉小姐回国之际,试图用最苛刻的条件抛弃糟糠之妻的精彩故事,就会出现在各大财经和八卦媒体的头条上。”
我微微偏头,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甜美的、却冰冷刺骨的笑意:“您猜,顾氏的股价,受不受得起这样的‘爱情宣言’?
张莉小姐刚回国,大概也不想这么快就背上‘小三’的名头,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跳舞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
顾怀仁高举着那份协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暴怒像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难以置信的审视。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那眼神里,翻涌着被毒蛇咬中般的惊怒,被猎物反噬的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精准捏住七寸的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的名声……都成了我手中的筹码。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书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声和我平静的心跳。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冰冷的光带,无声地切割着这片剑拔弩张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顾怀仁高举的手,终于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了下来。
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被他重重地摔回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绕过宽大的书桌,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雪茄和冷冽木质香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浓烈得让人窒息。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压抑的惊涛骇浪和冰冷的审视。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