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储藏室。
就是当年我妹失踪的那个仓库,后来被我爸用水泥封了墙角的地方。
张野猛地站起来,手电筒光再次射向黑暗的院子,光柱尽头,我家储藏室的铁门在雨夜里沉默地立着,门缝里好像又渗出了那股熟悉的霉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像绿豆沙冰棍化掉的味道。
又像血。
“走!”
张野拽着我就往楼下跑,雨水砸在我们头上,冰冷刺骨。
可我满脑子都是我妈纸条上的字 ——“它会唱完那首歌” “当雨停在第十三次滴答时”第十三次滴答。
如果雨停了,音乐盒是不是就会响?
而那首歌的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
我妹当年说的 “蜗牛吃掉黄鹂鸟”,是不是真的?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像是要把十三年前那个被锁住的下午,重新冲回这个布满裂痕的夜晚。
而那个藏在黑暗里的黑影,手里攥着我妹的红裙子,啃着绿豆沙冰棍,是不是正在储藏室的墙缝里,等着音乐盒响起的那一刻?
等着唱出那首,关于蜗牛和黄鹂鸟的,真正的童谣?
雨帘像破渔网。
罩着整条巷子。
我跟着张野往里钻,雨靴踩在青石板上,滑得人直打趔趄。
两边的老房子挤得密,墙皮泡了水,一块块往下掉,露出里头发黑的砖。
霉味跟不要钱似的,往鼻子里钻,熏得人直犯恶心。
“就这儿了。”
张野停下脚,拿手电筒照向一扇歪脖子木门。
门上没锁,挂着把生锈的铁锁,锁眼里塞着团湿报纸。
门缝里漏出点光,昏黄的,跟鬼火似的。
我听见里头有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有人在修表。
“陈曦?”
张野敲了敲门,声音被雨声吃掉一半,“开门,警察!”
咔哒声停了。
里头没动静。
我心一沉,伸手就去推门。
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倒退半步。
屋里没开灯。
只有台老式座钟在墙角亮着荧光,指针指着十一点十七分。
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手里拿着镊子,正在拆一个怀表。
她头发花白,扎着简单的马尾,可从后面看,身形跟陈曦有点像。
“你是谁?”
张野往前一步,手电筒光打在她背上。
女人猛地回头。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
她脸上全是疤。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