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短短数月,从选秀失仪被拖走的罪女,到如今位列四妃之一的华妃,这荒谬绝伦的跃升,只源于太后那枚压在凤印之下的私章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皇帝萧彻的旨意上那冰冷的晋洛氏容华为华妃几个字,与其说是恩宠,不如说是龙椅上那位年轻帝王被逼至角落的屈辱妥协。
洛容华得意地抚摸着象征妃位的赤金护甲,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规矩?
我便是规矩!
太后娘娘的规矩!
看着眼前身着华服、趾高气扬的洛容华,沈青璃心中冷笑。
什么抄血经、救皇子,不过是太后精心导演的戏码。
每一次功劳,都伴随着太后在后宫前朝施加的巨大压力,迫使皇帝不得不捏着鼻子给她晋升。
这妃位,是太后用强权硬生生给她堆砌起来的空中楼阁,根基便是那见不得光的阴谋与胁迫。
皇帝萧彻每次面对洛容华时眼底深处那抹隐忍的厌恶与冰冷,便是这扭曲晋升最真实的注脚。
“皇上!”
福安和侍卫们慌忙跪倒。
“皇上!”
沈青璃手中的银簪依旧抵着咽喉,血珠不断渗出,她却挺直脊梁,声音清晰而悲愤,“臣妾入宫以来,安守本分,从未行差踏错!
今日无端遭此构陷,竟被栽以巫蛊弑君之滔天罪名!
此罪若坐实,臣妾死不足惜,然沈氏满门忠烈,必遭株连!
臣妾宁以死明志,求皇上彻查此案,还臣妾、还沈家一个清白!”
字字泣血,句句含冤。
萧彻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宫殿,落在那扎满银针的桐木人偶上,瞳孔微缩。
最后,他看向那个以簪抵喉、颈染鲜血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女子,那倔强的眼神,与冷宫赐酒前夜何其相似!
一股尖锐的刺痛,猝不及防地扎入他心底。
“把东西拿过来。”
萧彻声音冰冷。
福安连忙捧起人偶呈上。
萧彻拿起人偶,只看了一眼那背后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便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
“福安,”他将人偶随意丢在福安脚下,“朕的生辰,是庚午年七月廿三子时。
你这人偶上写的,是七月廿三丑时。
连朕的生辰都弄错,这栽赃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满殿死寂!
福安如遭雷击,瞬间面无人色!
洛容华脸上的得意也瞬间僵住,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
“皇…皇上……”福安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