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粉碎性骨折,就算手术成功,以后想再干重活,基本不可能了。
脸上的伤口很深,是一级撕裂伤,我们已经做了缝合,但留疤是肯定的。
还有,病人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警局给出的结论是“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我不信邪。
我拿着我妈的伤情报告,跑遍了海市大大小小的律所。
整整三天,我跑了三百二十一家。
有的前台小姐客气地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告诉我他们主任律师未来三个月的日程都排满了。
有的律师则直白得多,他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听我一句劝,秦家在海市是什么地位,你比我清楚。
这个鸡蛋,你碰不过那块石头的。”
“柳家?
哪个柳家?”
我愣了一下。
“哦,口误,是秦家,秦盛天。
这案子,没人敢接。”
我抱着花光了最后一点积蓄买来的法律书籍,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像个傻子一样从天亮坐到天黑。
我学着网上的教程,自己写诉状,歪歪扭扭的字迹上,有好几处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可我连法院的大门都进不去,窗口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我的材料,就丢了出来,理由是“程序不规范,材料不齐全”。
整个世界,都在用行动告诉我:你,斗不过他们。
走投无路之下,我想到了网络。
我用我妈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视频账号,把她躺在病床上缠满绷带的照片、触目惊心的伤情报告、还有我爸那张已经褪了色的烈士证明,全部放了上去。
我对着镜头,没有哭,只是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视频像一颗炸弹,在深夜的互联网上炸开。
“卧槽!
父亲为国捐躯,母亲被当众刻字殴打?
这是2024年?!”
“海市的扫黑除恶就是个笑话吗?
@海市警方,出来走两步!”
“秦宇轩是吧?
秦盛天是吧?
给我人肉他!”
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光。
可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一个电话是校长打来的,他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声音冷得像冰:“苏洛!
立刻把视频删掉!
不然你的档案里会记上一个大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