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前襟,寒意刺骨。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抄起旁边廊下石桌上的一方沉重砚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持信的侍卫狠狠砸了过去!
“咣当!”
砚台砸在侍卫的臂甲上,碎裂开来,浓黑的墨汁混合着雨水四溅!
侍卫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手臂剧痛,那封被高高举起的“密信”脱手飞出!
“空口白牙就想抓人?”
我厉声喝道,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亮,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太子殿下,你说这是铁证?
好!
那就让臣女也来验验这‘铁证’的成色!”
话音未落,我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封飘落的绢信!
在它即将落入泥泞的瞬间,一把抓住!
冰冷的绢布入手滑腻。
我根本不去看信的内容,而是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我将那封至关重要的“密信”,猛地凑到了鼻尖!
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刺鼻的气味,瞬间钻入鼻腔!
“哈!”
我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极其突兀、甚至带着几分癫狂的大笑!
笑声在风雨交加、杀气弥漫的回廊下显得格外诡异。
“太子殿下!”
我高举着那封湿透的信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您这‘铁证如山’的朱砂印,闻起来……怎么一股子浓烈的松节油味儿?!”
太子的狂笑瞬间僵在脸上,瞳孔猛地收缩!
“诸位大人!”
我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猛地将那信笺对着天空一道撕裂长空的惨白闪电高高举起!
绢布在狂风中剧烈抖动,那方猩红的印鉴在电光下暴露无遗!
“古法秘制印泥,需以辰砂、艾绒、蓖麻油混合,置于烈日下暴晒七日,待其完全融合渗透,方可成印!
其色鲜红沉着,历久弥新!”
我的声音如同利剑,穿透雨幕,“而这封信上的印鉴,朱砂浮于表面,颜色虚浮!
松节油味刺鼻!
分明是昨夜仓促间,用未经充分融合、甚至直接用松节油稀释的劣质朱砂,加急盖上去的!
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伪造!
是构陷!”
轰——!
如同巨石投入死水!
我清晰的质问和推断,在死寂的廊下炸开!
那些原本持枪逼近的御林军,动作出现了明显的迟疑,目光惊疑地在太子和那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