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腔的侧翼断裂带,在超乎想象的压力下,岩块被强行错动、挤压、嵌合,巨大的裂缝被瞬间弥合得天衣无缝!
那个吞噬了无数财富、喷吐了三年烈焰的巨大空腔,像一个被无形巨手猛然捏紧的脆弱气泡,在极致的力量面前,连“崩溃”的过程都省去了,直接……消失了。
被强行封堵在狭小空间内的、失去了出口的高压气液,在短暂的、足以汽化钢铁的狂暴挣扎后,绝望地平息下来,被永恒地禁锢在重新压实、熔融的岩层坟墓深处。
火焰的源泉,被来自地狱的力量,强行掐灭。
安德烈的手指,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那颗鲜红的按钮上移开。
指尖下的金属表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余温。
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带着铁锈味和绝缘材料气味的冰冷空气涌入肺腑,却带来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脱的灼烧感。
成功了。
数学赢了。
熵……被强行逆转了。
一个疯狂的、用魔鬼的力量去扑灭地狱之火的计划,在亿万变量的刀锋上,竟然……成功了。
然而,预想中的狂喜并未降临。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
指挥掩体内,只有一片沉重的、被巨大震撼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死寂。
所有人,包括瘫软的伊万诺夫,茫然的委员会代表,都只是呆呆地望着中央屏幕上那条彻底归零的流体压力曲线,如同凝视着神迹,又如同凝视着深渊。
安德烈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
他的目光扫过掩体内一张张失魂落魄的脸,最终落在角落那位代表身上。
代表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有些慌乱地避开了视线,手忙脚乱地想捡起掉落的钢笔,却几次都没能抓住。
安德烈没有开口。
他径直走向那扇厚重的、通往地面的防爆气密门。
巨大的手动转轮冰冷刺骨。
他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开始转动。
“嘎吱……嘎吱……”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掩体中格外刺耳。
齿轮咬合,巨大的门栓缓缓收回。
“安德烈!
外面……沉降物!
辐射!”
谢尔盖猛地反应过来,惊恐地喊道。
安德烈仿佛没有听见。
他继续转动着转轮,动作稳定而坚决。
门栓完全收回。
“轰……”一声沉闷的气流声。
内外气压平衡。
安德烈抓住厚重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