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心口的窒息。
活下来……像个人……活下去!
……秋意渐深,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泥地上。
我的身体在持续不断的、近乎自虐的锻炼中,终于摆脱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
虽然肩头的旧伤在阴雨天依旧会隐隐作痛,僵硬感也未曾完全消退,但力量和敏捷度已恢复了大半。
那柄沉重的柴斧,在我手中变得轻巧起来,劈砍的动作也从最初的滞涩艰难变得凌厉流畅。
萧烬带回的消息也越来越具体,不再仅仅是京城的腥风血雨。
他的行踪更加诡秘,有时会带回一些绘着复杂线条的、粗糙的羊皮碎片。
他不再避讳我,有时甚至会在那堆微弱的炭火旁,将那些碎片在膝上拼凑,凝神细看,线条冷硬的侧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专注,如同蛰伏的猛兽在审视自己的猎场。
一个寒意料峭的深夜,萧烬带着一身浓重的露水寒气归来。
他反手关上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抖落斗篷上的寒气,目光直接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审视。
“赵莽的京畿卫戍营,下月初五,会押送一批新铸的兵刃去西山。”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直接切入主题,“走西郊官道,过黑风坳。”
黑风坳!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入脑海。
那里地势险恶,官道两侧是高耸的峭壁,中间一条狭长的谷道,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开始狂跳。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雏形瞬间在我脑中成形,带着血腥的诱惑。
“粮草!”
我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紧,但思路却异常清晰,“他必派精锐押送兵刃,后方空虚!
黑风坳是险地,但也是他防备最严之处!
真正的软肋,是粮道!”
我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迎向萧烬深不见底的眼睛,“从通州大仓运往京城的漕粮!
那是京城的命脉,也是赵莽和皇帝维稳的根基!
押运粮草的,必是仓促征调的府兵和民夫,战力薄弱!
路径分散,护卫力量必然摊薄!
若此时有一支精悍小队,伪装流民或山匪,突袭粮队,烧其粮草,劫其银饷!
京城必乱!
赵莽首尾难顾!”
我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迸出的火星,带着久违的战场硝烟气息。
双手无意识地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