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而微微颤抖,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烬,“给我真正的刀!
不是劈柴的斧头!”
我要杀回去!
用他们的血,祭奠所有枉死的英魂!
萧烬依旧坐在火塘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把短匕。
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更显幽暗。
他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冻结了我沸腾的血液。
“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
他抬起眼,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扫过我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落在我那刚刚愈合、依旧显得单薄的肩头,“拿什么去杀?
拿你的恨意?
还是拿你这副连柴斧都举不稳的骨头?”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去送死,顺便再给赵莽添一份军功?”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脸上,抽碎了我因愤怒而鼓胀的虚妄勇气。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土墙上,粗粝的墙面摩擦着后背。
屈辱、不甘、还有被戳穿虚弱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像毒藤般缠绕住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不再看我,将擦拭好的短匕插回靴筒,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低矮的茅屋里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想杀人,”他走到门边,手搭在粗糙的门框上,声音低沉地传来,带着一种铁石般的冷硬,“先学会活下来。
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头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野兽。”
他没有回头,径直推门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茅屋里只剩下我和角落里沉睡的阿爷,还有火塘里噼啪作响的柴火。
我顺着冰冷的土墙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滚烫的液体终于失控地涌出,灼烧着眼眶,却不是因为软弱。
那是一种被彻底剥去所有伪装、赤裸裸地面对自身虚弱和无能的巨大耻辱。
萧烬冰冷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剖开了我虚张声势的愤怒外壳,露出了里面那个依旧伤痕累累、不堪一击的灵魂。
夜风从敞开的门缝灌入,吹得火苗不安地跳动。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直到那点尖锐的疼痛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