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如同沉默的雕塑,看不清表情,只有冰冷枪械的轮廓和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从中间那辆车的副驾驶上从容地走了下来。
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声。
他面容儒雅,眉眼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
他的目光越过我,直接落在我身后泥泞中的江临身上,眼神里瞬间闪过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极深的忌惮。
随即,目光转向我,瞬间变得无比慈爱、无比关切,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
“柳柳!”
他快步上前几步,声音充满了长辈的焦急和心疼,“我的孩子!
你吓死我们了!
二十五号晚上跑出来,还跑到这种鬼地方……快!
快跟大伯回家!”
大伯?
柳承业?
这个名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混乱的记忆深潭,激起一点模糊的涟漪。
似乎是家族里一个颇有话语权的长辈?
他那过分殷切的语气和眼神,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带来的那些黑衣男人,不动声色地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
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我和江临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评估。
“他是谁?”
柳承业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脚边泥泞里的江临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地上的江临却猛地动了一下。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血瞳死死盯住柳承业,里面翻涌的恨意和暴戾瞬间暴涨,几乎要化为实质喷薄而出。
他沾满泥污的手猛地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像要发动攻击。
“安静点!”
我几乎是本能地低喝一声,脚下无意识地挪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稍稍挡在了他和柳承业之间。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江临抬起的胳膊僵在了半空。
血瞳转向我,里面的暴戾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困惑和冰冷审视的东西取代。
柳承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眼底深处那丝忌惮瞬间被一抹深沉的精光取代。
他脸上的慈爱笑容更加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