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猛地站起身,推开窗。
寒风卷着枯叶扑入,带着远方灾荒的焦灼气息。
不能再困在这方寸之地了!
入夜,寒风凛冽。
温汐棠不顾春杏的劝阻,裹着厚厚的大氅,抱着那卷农书和几卷粗糙的桑皮纸,悄悄溜到了栖梧苑后一处荒废的暖阁。
这里曾是花房,如今只剩破败的窗棂和厚厚的积尘,但足够隐蔽。
一盏昏暗的油灯下,她凭着记忆和农书上的简图,蘸着墨汁,在桑皮纸上艰难地勾画。
脑海中是前世流亡路上,那些佝偻着背、被沉重犁具压垮的农人身影。
犁辕要弯曲…受力才能更省力…犁梢要加长,入土更深…她全神贯注,冻僵的手指被墨汁染黑也浑然不觉。
“砰!”
一声巨响,暖阁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猛地踹开!
寒风裹着刺骨的霜气倒灌而入,瞬间吹熄了油灯!
温汐棠惊得跳起,心脏狂跳。
黑暗中,一道高大、裹挟着浓重夜露寒气的玄色身影堵在门口,如同降临的煞神。
萧绝!
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玄色大氅上结着薄薄的冰霜,脸色在稀薄的月光下白得吓人,眼底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戾气。
“谁给你的胆子,踏出栖梧苑?”
他的声音比寒风更刺骨,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温汐棠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桑皮纸藏到身后,指尖冰凉:“我…拿出来!”
他一步踏入,冰冷的、带着室外寒气的手指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强行将她藏在背后的手拽到身前!
粗糙的桑皮纸被夺走。
萧绝就着窗外透进的惨淡月光,目光扫过纸上那些歪歪扭扭、却明显带着某种构想的线条——弯曲的辕木、加长的犁梢、奇特的犁评…“这是什么?”
他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审视。
“曲辕犁…”温汐棠声音发紧,强迫自己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能省三成畜力,深耕半尺,抢种抗旱…或许…或许能解粮荒之急!”
寒风在破窗间呜咽。
萧绝捏着那张墨迹未干的桑皮纸,久久未语。
昏暗的光线下,温汐棠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戾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苍白的手指拂过纸面那些稚拙却充满力量的线条,指尖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荒谬。”
许久,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