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狭窄的空间,堆满杂物的角落,那张显眼的旧沙发——最终,她的视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落在了几步之外的沈唯身上。
沈唯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很淡,却像能穿透一切伪装。
张蕙兰像是被这目光刺到了,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她攥着首饰盒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丝绒布里。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试了几次,才发出极其干涩、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小…小沈……”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然后,她伸出手,将那方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以一种近乎托举的姿态,递向沈唯的方向。
她的手臂微微发抖,眼神死死地盯着盒子,仿佛那是她全部的救命稻草,又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让她痛苦不堪。
“阿…阿姨……”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艰难,“阿姨错了……以前…以前是阿姨糊涂…是老糊涂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圈迅速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她不再看沈唯,而是看向旁边脸色铁青、依旧堵在通往室内小过道上的周临,又像是在对着空气忏悔,语速快而混乱:“阿姨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不该只转那一千块钱…更不该…不该拦着小临照顾你…阿姨就是…就是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老思想作怪…怕你们年轻…担不起责任…怕被捆住…”她颠三倒四地说着,眼泪终于还是滚落下来,划过她精心涂抹的粉底,留下两道狼狈的湿痕。
她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声音哽咽着,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阿姨真的知道错了…这几个月…阿姨这心里…跟油煎似的…没一天好过…”她再次把那个丝绒盒子往前递了递,几乎要塞进沈唯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这个…这个你收下…一点心意…给…给你补补身子…”她像是怕沈唯不收,又急忙看向周临,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小临…你帮妈说句话…妈真的…真的后悔了…”最后,她的目光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