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网店的售价,搞这出“鸿门宴”,是要对我进行人民的审判。
可买卖这玩意儿,哪是“买进-卖出”这么简单的加减法?
“舅妈,99不是一斤,是一盒!
一盒五斤呢!”
我急得直跺脚,“这里头有运费、有包装费、有人工费,还有给平台的抽成和税,我压根就没揣兜里几个子儿!”
“听见没!
她自个儿都认了!”
二舅一把抢过话头,吼得青筋都爆出来了。
唰!
唰!
唰!
屋里所有人的眼神,瞬间都变成了淬了毒的飞刀,齐刷刷射向我。
我想张嘴,可那帮亲戚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你拿我们当三岁娃儿哄?”
“还交税?
我们家种了一辈子地,就没听说过卖桃子还要交税的!”
姥爷坐在太师椅上,拐杖跺得地“咚咚”响,“你这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专坑自家人!”
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我这是图啥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帮忙帮成了仇人。
“开网店跟你们在路边摆摊不一样,那个税是平台直接扣的,真不是我瞎说!”
我拼命想让他们冷静。
“你那些同学来帮忙,难道还要给钱?”
舅妈翻着白眼,满脸不信,“你别把我们当傻子!”
他们七嘴八舌,有人甚至让我把所谓的“差价”吐出来。
我浑身发冷,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俩字:“不退!”
一场批斗大会不欢而散,亲戚们临走前,撂下的狠话跟刀子似的:“你们的好闺女!
你们自个儿教!
这钱要是不退,这事儿没完!”
我爸妈的脸,比锅底还黑。
我爸蹲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这张老脸,算是让你给丢尽了。”
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他们,都不信我。
我妈看我死活不松口,眼里的失望像是能溢出来。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那钱,我和你爸给你出了,就当是……就当是给你结婚的嫁妆钱,提前给了。”
这话像一盆凉水,从我头顶浇到脚后跟。
我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冲进屋里抓起纸笔,“啪”地拍在桌上。
“好!
我今天就给你们算算这笔账!”
我的同学是没收钱,可他们从省城跑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吃住行哪样不要钱?
我二舅可曾管过他们一碗饭?
拍视频的相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