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刀刃的声音停了。
陆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光线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如刀削。
当他完全转过身面对顾淮时,那双眼睛彻底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里面没有任何狂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固的寒冰。
那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淬炼到纯粹、只剩下毁灭欲的冰冷。
他看着顾淮,如同看着一件即将被拆解的、没有生命的物品。
“醒了?”
陆沉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带着冰碴,每一个字都砸在顾淮的耳膜上,激起一阵寒意。
“睡得还好吗,顾先生?”
顾淮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后缩,却被绳索死死禁锢。
他强迫自己迎上陆沉那冰封般的目光,牙齿都在打颤:“陆…陆先生……你…你这是做什么?
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犯法?”
陆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毫无温度。
他向前迈了一步,沉重的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瘆人。
昏黄的灯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个巨大的、择人而噬的阴影,将顾淮完全笼罩其中。
那把猎刀的冷光,在他指间流转。
“比起你对我妻子做的事,”陆沉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千钧重压,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落,“这点‘犯法’,又算得了什么?”
他停在顾淮面前,距离近得顾淮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金属的冰冷气息。
陆沉微微俯身,那双寒冰般的眼睛近距离地逼视着顾淮,里面的风暴被强行压制在冰层之下,却更显得恐怖。
“告诉我,”陆沉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却带着致命的威胁,“你碰她哪里了?”
冰冷的刀尖,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轻轻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感,贴上了顾淮的脸颊。
粗糙的皮肤瞬间绷紧,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那锋锐的触感,比任何言语都更直接地宣告着死亡近在咫尺。
顾淮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在绳索的禁锢下发出无声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