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
他不敢想象,如果……如果许眠真的……不!
不会的!
他猛地摇头,甩开那个可怕的念头,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深。
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停在仁和医院门口。
周聿白甚至等不及停进车位,推开车门就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狂奔。
他从未跑得这么快过,肺部火辣辣地疼,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冲到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监护室门口,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的护士——正是昨夜递病危通知单那位。
“许眠呢?
许眠怎么样了?”
他冲过去,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哀求。
护士抬起头,看到是他,红肿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强烈的愤怒和鄙夷,像淬了火的刀子。
“周先生?”
护士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您终于来了?
您妻子昨夜签病危通知的时候,您在哪里?”
护士的质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周聿白的心上。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哪里?
在陪另一个女人过生日。
这个答案,此刻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她怎么样了?
手术……”他避开护士的目光,急切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术?”
护士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讽刺和悲凉,“周先生,您来晚了。”
周聿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来晚了?
什么叫来晚了?
不!
不可能!
他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濒死的绝望:“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来晚了?
她人呢?
手术不是安排在早上吗?!”
护士被他抓得生疼,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鄙夷更甚:“手术?
周先生,您妻子等不到您签字,也等不到您安排的专家了!”
她指着紧闭的重症监护室大门,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凌晨三点!
就在三个小时前!
许小姐情况突然恶化,肝昏迷!
必须立刻进行肝移植才有最后一线生机!
可肝源呢?
家属呢?
签字的人呢?!”
肝源?
家属签字?
周聿白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