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嘲讽,那几乎要将她穿透的审视……她烦躁地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廉价的素圈戒指。
这玩意儿,在斯德哥尔摩能挡掉不少麻烦,没想到回国第一天,就招来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重逢”。
那个男人是谁?
周家……父亲似乎提到过。
他和她失忆前的过去,到底有什么关联?
为什么看到他,她的心脏会跳得如此失控?
是恐惧?
还是……某种被遗忘的本能?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身后阳台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
许清漪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独居异国养成的警觉让她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公寓在顶层,阳台门她睡前明明反锁了!
一道高大、几乎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内侧。
客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肩宽腿长,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从阴影里走出来,步伐沉稳,没有一丝声响,如同捕食前的猛兽。
是机场那个穿军装的男人!
深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正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
许清漪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玻璃杯“啪”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落地窗上,退无可退。
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男人在她面前几步远站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像带着钩子,再次精准地刺向她垂在身侧、无名指的位置。
那枚廉价的素圈戒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一丝冰冷的、带着浓重戾气的弧度,缓缓爬上他的嘴角。
“戒指,”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钢铁,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是给哪个野男人戴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许清漪的耳膜。
野男人?
他凭什么这样侮辱她?!
巨大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血液直冲头顶。
她猛地抬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