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
没有想象中的父女相拥而泣,只有一种隔着巨大鸿沟的、无声的审视。
许清漪看着父亲,心头涌起一丝陌生的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她微微颔首:“爸。”
“孩子……”许宏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沉重,“他们的父亲……没有父亲。”
许清漪的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冰,“在瑞典,我一个人生的他们。
过去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林薇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夸张的担忧取代。
许宏远的脸色则变得更加复杂,震惊、痛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难堪。
没有父亲……失忆……这两个信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不记得了?”
许宏远的声音艰涩,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女儿的手,“清漪,三年前,你和周家的……爸,”许清漪再次不着痕迹地避开,“我累了。
孩子们也困了。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她语气里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墙。
许宏远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沉重地放下。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好,好……让张妈带你们去休息。
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林薇立刻上前,脸上堆满假笑:“姐,我帮你拿行李……不用。”
许清漪淡淡拒绝,示意保姆带着孩子,自己拉着简单的行李箱,径直穿过客厅,走向楼梯。
她的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
身后,林薇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怨毒和算计再也无法掩饰,像毒蛇的信子,幽幽闪烁。
许宏远终究是爱女心切,尽管疑虑重重,还是将市中心一套安保极好的顶层复式公寓钥匙给了许清漪,让她带着孩子暂时安顿。
这里视野开阔,远离了许家别墅的压抑和窥探。
夜色深沉。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南城璀璨的万家灯火,如同倒悬的星河。
两个孩子早已在儿童房里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许清漪独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
窗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也映出身后的空旷和寂静。
机场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