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想要看清那眼睛主人的面容时,梦境就会像脆弱的肥皂泡一样骤然破裂,只留下心悸的空洞和枕边冰凉的湿意。
她不知道这双眼睛属于谁,她有点摆烂想法,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但现在回国也不是明智的想法,还没摸清是因为什么出国的,先按兵不动看后续能不能想起来。
日子在重复的日升月落和梦魇的纠缠中流逝。
直到那个初雪的清晨,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
她趴在冰冷的洗漱池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起初以为是太过劳累,或是感冒。
可当这种不适持续了两周,一种极其陌生又令人恐慌的猜测,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
她攥着买来的验孕棒,躲在洗手间焦躁的等待着。
当那两道清晰无误的红线刺入眼帘时,许清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
怀孕。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她竟然怀孕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慌瞬间将她击垮。
她甚至想立刻回国,回到父母身边。
但是理智阻止了她,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但出于对小生命的负责,还是需要查清楚一些事情。
斯德哥尔摩的冬天,漫长而严酷。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脸上,带来刀割般的疼痛。
许清漪裹紧了身上厚重的羽绒服,臃肿的腰腹被笨拙地包裹在里面。
腹部的隆起已经非常明显,像揣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每一步行走都伴随着腰背的酸痛和呼吸的短促。
随着肚子渐渐变大,她的行动也逐渐笨拙,据医生说是一对双胞胎,她很期待与孩子们的见面,因此,她已经辞去了工作,在家安心待产。
她在国内查探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她出国在与未婚夫周时砚的订婚宴当天,走的很狼狈,据传是被未婚夫亲自“捉奸”,没脸见人,所以躲出国了。
具体的细节,侦探打探不出来,父亲许宏远那边也不清楚真相,但是也并未联系她,可见是信了传言的。
预产期在隆冬最深的时节。
那天凌晨,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将她从浅眠中拽醒。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阁楼里冰冷刺骨,窗外是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狂舞的鹅毛大雪。
她疼得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牙齿咯咯作响,无助和恐惧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