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了……逆行性遗忘。”
逆行性遗忘。
这四个字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许清漪心上。
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名字,过往,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被彻底抹去的空白。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甘心地追问,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很遗憾。
创伤性失忆有时就是这样。
不过别灰心,记忆有时会在安全的环境里,或者通过一些熟悉的线索,慢慢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养好身体。”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朴素的纸袋,“这是慈善机构为你准备的一些基本衣物和少量现金。
等你身体恢复一些,社工会来帮助你安排后续的安置。”
医生离开了,留下许清漪独自一人,面对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她环视着这间小小的、陌生的病房,目光最终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连绵不绝的冷雨上。
一种彻骨的寒冷,从骨髓深处弥漫开来,比斯德哥尔摩的深秋更甚。
她是谁?
她从哪里来?
是谁把她丢在这片全然陌生的土地上,让她像一个被遗弃的、没有过去的幽灵?
孤独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时间在斯德哥尔摩漫长的冬日里缓慢爬行。
幸好她随身带的银行卡和手机密码都还记得,她偷偷看过,数额足够养她和孩子一辈子;但一个人身处异国他乡,不能轻易露富,靠着优质的外形条件,找了个文员工作许清漪勉强活了下来。
她租住了一个花园小房子,带了一个大院子,白天她按部就班的上班,周末空了就养养花,看看书打发时间。
安静的生活让大脑逐渐放松痊愈,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她叫许清漪,是许宏远的女儿,有一个相爱的恋人,但是关于这个恋人的具体信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双眼睛。
每个夜晚,当她疲惫不堪地沉入睡眠,总有一双眼睛便会如期而至。
深灰色。
像冬日拂晓前最沉郁的天空,又像风暴将至的海面,翻涌着她无法解读的激烈情绪。
愤怒?
痛苦?
还是……绝望?
它们会在她混沌的梦境里无声地凝视着她,那么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那目光灼热的温度,又那么远,远得如同隔着一整个无法逾越的宇宙。
每一次,当她试图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