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
拨号键盘……1……1……0……就在这时——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机械声响,从厨房传来。
是冰箱。
它刚刚明明没有在工作!
全身汗毛瞬间倒竖!
时间凝固。
空气粘稠如胶水。
我僵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亮屏的手机,冷汗沿着额角滑落。
报警的念头在恐惧面前熄灭。
一种更诡异、更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我必须再看一眼。
那“咔哒”声,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我最后一点侥幸。
它知道。
它在回应我?
双腿灌铅般沉重。
一步,一步,挪向厨房。
地板轻微的呻吟在死寂里放大。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终于,站在冰箱门前。
冰冷的金属把手散发着幽幽寒气。
手指颤抖抬起,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猛地一哆嗦。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气息冰冷刺骨,混杂着提拉米苏的甜香和生肉的腥气。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外一拉——冰箱门豁然洞开。
惨白刺眼的光倾泻而出。
冰冷的白色雾气丝丝缕缕翻涌,贴着内壁弥漫,漫过脚背。
视线越过孤零零的牛奶盒(它还在那里),越过包裹在保鲜膜里渗出暗红血水的牛排(那红色在灯光下格外狰狞),越过装着提拉米苏的玻璃盒(可可粉像诡异的灰烬)……目光,凝固在冷藏室最深处,靠近后壁的地方。
那里,塞着一只手。
一只齐腕断开的、人类的手。
皮肤失血,青灰如死鱼肚皮,僵硬扭曲。
指甲缝嵌着凝固的深褐色污垢。
断口处的肌肉和骨茬狰狞翻卷,冻得发白发硬。
灰白色的肌腱和血管被生生扯断,覆盖着薄薄的冰晶。
<血液彻底冻结。
冰冷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涌入,抽干力气和温度。
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
大脑空白,只剩下那只青灰色的断手,散发着死亡气息。
时间停止。
然后——那只僵硬蜷曲的手,食指那根苍白冰冷的手指,毫无征兆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竖了起来!
动作僵硬如生锈的机器,带着非人的滞涩感。
那根竖起的食指,直挺挺地,带着冰冷的意志,指向了冰箱冷藏室最深处那片光线最为昏暗的区域。
“呃……”一声破碎的气音挤出喉咙。
牙齿剧烈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