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狠狠撒上一把盐?
还是……为了刚才那短暂得如同幻觉般的触碰?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狼狈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站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所有的伪装和所谓的“牺牲”,在她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的雨声似乎彻底停了,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慌的静谧。
苏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深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也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只有她微微起伏的肩背,证明她还在这里,还在呼吸。
终于,在陈默几乎要被这沉默逼疯的时候,苏晚动了。
她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愤怒地起身质问,或者带着鄙夷扬长而去。
她只是极其缓慢地,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支撑起上半身。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没有看他。
陈默能感觉到她侧过身,双脚摸索着踏在地板上,然后站起身。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疲惫。
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再次清晰地浮动起来,混合着薰衣草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心碎的芬芳。
她沉默地走向墙边的矮柜,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拉链被拉上的声音,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重锤砸在陈默的心上。
他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个被罚站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该说什么?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三年前的那个病房里就失去了所有意义,此刻更是苍白得可笑。
“你认错人了”?
在刚才那滴泪水和那句“你的手好冷”之后,这谎言幼稚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脚步声响起,嗒,嗒,嗒…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朝着门口的方向。
那声音没有了来时的迟疑,只有一种决绝的、沉重的离开意味。
她就要走了。
像三年前一样,从他的世界里,再次消失。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陈默。
这恐慌甚至压过了羞耻和绝望。
他不能让她就这样走!
不能让她带着那样的误解和恨意,再次消失在他永恒的黑暗里!
他必须说点什么,哪怕是最无力的辩解!
“苏晚!”
两个字,脱口而出。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