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薇不耐的声音响起,筷子敲在碗边。
她已经坐下开始扒拉那盘土豆片了。
我深吸一口气,硬是将冲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吧。
再观察下。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也许陈妄真以为把我搞垮了,满足了?
他去找新的“药”了呢?
拖着沉重的腿走向洗手间,冰凉带着漂白粉味儿的水流冲刷着掌心,试图压下那份黏腻的焦躁。
刚擦干手,客厅里传来白薇的声音。
“周六晚上,”她筷子顿了顿,夹起一片土豆,“有空没?”
“周六?
干嘛?”
我心头一紧。
“约会!”
她送土豆片进嘴,声音含糊,“城西新开的西班牙馆子,‘弗拉门戈之吻’。
看点评说还行,有点情调。”
心口猛地一沉,像被塞进一块冰。
周末!
下午是刘主任指定那个见了鬼的‘受害者创伤辅导’,据说时长不定,那个张大夫唠叨起来要人命。
情调馆子,黄金时段至少要提前三天预约…我的犹豫太明显。
白薇脸上残余的那点柔和瞬间像退潮一样消失,眼神冷下来。
她没再看我,拿起手机刷着屏幕。
“算了,”声音轻得没什么重量,“我自己去。
约了朋友。”
站在“弗拉门戈之吻”那装饰着粗犷铁艺和暖黄壁灯的狭窄门廊下,冰冷刺骨的雨夹雪糊了我一脸。
街道对面那栋熟悉的灰白色公寓楼在凄冷的雨雪中静默着。
一片片窗户都是黑的,包括十六楼最靠边的那个——我和白薇的家。
没有预想中的暖黄灯火,没有她习惯点亮的玄关小夜灯……只有窗口那片吞噬一切的、冰冷的死寂。
心脏像被瞬间冻住,然后又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攥紧。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餐厅?
餐厅还去不去?
不重要了!
那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妄那句阴魂不散的“下次再见”!
“白薇!!”
野兽般的嘶吼冲出喉咙,撞碎雨夜的寂静。
我像疯了一样扑下街沿,冰冷的雨雪瞬间刺透薄外套,寒意钻心。
所有的目标只剩下那个黑洞般的窗口!
老掉牙的破电梯数字依旧顽强地显示停在“1”。
我发狂地砸着上行键,金属撞击声在狭窄空间里空洞回响。
“操你妈!”
怒吼声在楼道回荡。
时间一分一秒粘稠地爬行。
去他妈的电梯!
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通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