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暖手了再走。”
铺子里烟火氤氲,苏锦瑟只觉眼前这安稳来之不易,比往日所有奢华都真实。
等到巷口日头渐高,小铺外的长街已熙熙攘攘,只一刻钟,铺门前便盈满食客,挑货的是裁缝娘子,讲价的是鱼贩夫妻,连远近闻名的江南茶行掌柜也新鲜地踅进门。
“苏姑娘,这糯米黄,比去年又香软些!”
茶行掌柜捻着胡须,大声称赞。
“承蒙您不嫌弃,是我母亲传下的配方,我改过几味,茶香更浓。”
苏锦瑟淡淡笑着,捧出热腾腾的点心,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
林时清在旁温声相助,收银找零、有条不紊,哪家客人说句有难,他都肯弯一弯腰添个半个漆盒。
巷中有嘴快的少年喊道:“坊口王掌柜请你们去舀两碗汤饭,说是谢上回的点心。”
苏锦瑟略一迟疑,林时清已轻声应了,“替我和锦瑟谢过王掌柜,咱们忙完必去。”
忙过一阵,两人终于能在后院的石桌前坐下来喝口茶。
碧芽初绽,清茶入盏,林时清捧着瓷盏,略带紧张地道:“锦瑟,有件事……陈学正说下月要考院试,我十分不舍你操劳,只怕帮不上太多,好些事务都压在你身上。”
苏锦瑟摇头,语气十分轻快:“你只顾安心读书,小店的事我熟得很。
况且你多读一卷书,咱们的路也就宽一分。”
林时清感激地望着她,目光如朗星闪烁,“锦瑟,谢谢你,若无你撑着这个家,我怎么能熬过这许多无望的年岁?”
苏锦瑟却笑着摇头,俏皮斜睨他一眼,“林时清,你这酸话说多了,糕点都要变味。”
“咳——那我少说些酸话,多背几篇朱子文集!”
林时清佯装正经,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卧倒在桌上。
春光乍暖,院落里洗砚声与琵琶弦共舞,苏锦瑟只觉人生从来没有如此丰足。
这时,铺门忽传急促脚步,卷进一阵市声。
小跑进来的,是邻铺绣坊的阿婶,喘着气道:“锦瑟啊,绣坊里那几个丫头听说前街的白记糕点铺要卷土重来,要在咱们巷口分摊客流,今早已摆出新花样,排了长队!”
林时清蹙眉:“咱们面上生意虽好,可白记要虎口夺食,怕是瞧准了我们日子轻快。”
苏锦瑟沉稳一笑,“白记手艺平常,仗着人多势众,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