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未被村长他们引到我家门前!
身体在极度的恐惧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我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窗根下弹起,赤脚无声地冲向堂屋角落那个积满灰尘的破旧藤箱。
那是哥哥李岩留下的唯一遗物。
爹娘从不让我碰,仿佛那里面锁着哥哥的魂灵和整个李家坳最深的诅咒。
我粗暴地掀开沉重的箱盖,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尘土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咳嗽。
也顾不上,双手在里面疯狂地扒拉着那些早已褪色发硬的旧衣物、几本卷了边的破书……手指猛地触到一个硬邦邦、裹着厚厚干泥的东西!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我颤抖着把它拽了出来。
是它!
哥哥失踪时留在老槐树下的那只旧布鞋!
鞋面早已被泥污和某种深褐色的陈年污渍浸透得看不出原色,硬得像块石头,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霉烂和……淡淡铁锈的腥气。
十年了,这味道竟还未散尽!
我死死攥着这只冰冷僵硬的鞋,仿佛攥着哥哥最后的气息。
绝望和冰冷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没。
就在这时,指尖无意中刮过鞋底厚厚的泥垢,触碰到一点异样的凹凸感。
像是什么刻痕?
我下意识地用指甲,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抠刮着鞋底那层坚硬如石的泥壳。
泥屑簌簌落下。
借着堂屋门缝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微弱天光,几个歪歪扭扭、却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刻下的字迹,终于狰狞地显露出来:>快逃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哥哥!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力气刻下了这个警告!
快逃!
这两个字点燃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烧断了理智的弦。
什么天黑闭户的铁律,什么爹娘的叮嘱,什么看不见的“饿鬼”,此刻都抵不上刻在哥哥鞋底的血泪警告!
我要逃!
逃出这个吃人的村子!
就现在!
2 逃不出的诅咒我像一道被恐惧催动的影子,猛地扑向堂屋那扇紧闭的门。
粗重的门栓冰冷刺骨,我双手并用,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无声地将它抬起,挪开。
每发出一丝细微的摩擦声,都让我心惊肉跳,仿佛门外那浓稠的黑暗里,正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动作。
“吱嘎——”门被我拉开一条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