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着城下如潮涌上的敌军。
“撤?”
他啐出血沫,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穿透力,狠狠砸在徐灿心上,“身后就是城门!
城门后面,是什么?!”
他猛挥刀,劈飞刚冒头敌军的头盔头颅。
“是刚刚能吃饱饭的孩子!
是才敢在院里养鸡的老妇人!
是我们豁出命守住的…一点人样!”
他吼着,字字燃烧生命,“季家军旗还没倒!
老子还没死!
守——!”
那一声“守——!”
如垂死雄狮绝唱,惨烈决绝,穿透厮杀声。
徐灿眼泪早已流干,只剩麻木撕心裂肺的钝痛。
看着他血泊中搏杀,伤口不断增加,挺拔身影在重压下佝偻又爆发,死死钉在摇摇欲坠城头。
她救不了他。
认知如冰锥扎心搅动。
她带来的野菜辨识、粗粮“压缩饼”…在滔天兵祸与深不见底腐败前,渺小如尘埃。
她改变不了史书!
救不了她的季长圳!
绝望如冰冷潮水彻底淹没。
异变陡生!
城墙内侧下方,一个穿着低级军官服色、一直奋力砍杀的身影,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狠毒光!
他猛撞开旁边阻挡登城敌军的士兵,手中长刀诡异向后刺去!
目标,背对着他、刚劈开敌兵的季长圳后心!
“将军小心——!!!”
徐灿瞳孔骤缩!
凄厉尖叫冲破喉咙极限!
身体本能先于意识反应!
蜷缩身体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
用尽毕生力气,朝季长圳背影扑去!
时间凝固。
<她清晰看到偷袭长刀,刀尖闪烁淬毒幽蓝寒光,撕裂空气,带着致命啸音,直指季长圳毫无防备后背。
看清季长圳听到尖叫,猛然回头,布满血污的脸上写满惊愕与瞬间明悟。
“灿……?”
他只吐出一个模糊音节。
徐灿全力撞在他身上!
巨大冲力让两人趔趄。
淬毒刀锋贴着她左臂外侧划过!
“嗤啦——!”
锋利刀刃割裂粗布棉袄袖管,在纤细手臂上拉开深长火辣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破碎布料。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致命偷袭被撞偏方向!
“狗贼!”
季长圳目眦欲裂!
狂怒如火山爆发!
顾不上徐灿伤势,手臂肌肉贲张,卷刃长刀挟所有惊怒痛恨杀戮之气,化作雪亮匹练!
“噗!”
刀光一闪。
偷袭军官脸上阴狠凝固,被惊骇取代。
头颅冲天而起!
温热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