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玉佩,露出的边缘温润,另一半似乎被硬生生掰断了。
她心中一动,这玉佩在书里似乎只是模糊提过,是季家传家之物,后来随他葬身乱箭…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却抓不住。
一次,徐灿在给伤兵送热水时,不小心绊倒,滚烫的水眼看就要泼向一个昏迷的老兵。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有力的手猛地将她拽开!
是季长圳。
他动作太快,衣襟被扯开些许,那半块玉佩滑了出来,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
徐灿惊魂未定,目光却被那玉佩牢牢吸引——那断裂的痕迹,形状…她总觉得异常熟悉,仿佛在某个被遗忘的梦里见过。
“将军…这玉佩…”她忍不住开口。
季长圳迅速将玉佩塞回衣内,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欲。
“家传之物,另一半…遗失了。”
他声音低沉,眼神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某种深沉的痛苦,“或许…在某个‘太平年景’里,才能找回来吧。”
他最后那句轻喃,带着一种宿命般的苍凉,让徐灿心头莫名一悸。
这玉佩,似乎不仅仅是一件信物,更像一个沉重的锚,将他牢牢地钉在了这片苦寒之地。
凛冽寒风卷着雪粒子,刀子般刮过“不归城”残破的土黄色城头。
玄色“季”字大旗在狂风中发出裂帛般的嘶鸣。
城下,黑压压的朝廷大军如沉默蚁潮,刀枪寒光连成冰冷的死亡之海。
血腥、焦糊、死亡的气息浓重得令人窒息。
徐灿蜷在城墙根箭垛后,裹着季长圳硬塞给她的、沾满血污尘土的旧披风。
那残留着他铁锈与冷冽汗意的气息,此刻像冰冷的绳索勒紧她的喉咙。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腥甜铁锈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不远处浴血奋战的身影。
季长圳。
铁甲碎裂不堪,露出血浸透的深色里衣。
左肩斜劈而下的狰狞伤口,皮肉翻卷,随着每一次挥刀格挡,暗红血珠飞溅,冻结成刺目黑红冰晶。
身边亲兵只剩寥寥,浑身浴血,如地狱修罗。
脚下尸体层层叠叠,血浆冒着微弱热气又迅速凝结。
“将军!
顶不住了!
撤吧!”
独眼副官声嘶力竭,声音淹没在喊杀与箭矢尖啸中。
季长圳猛格开劈向副官的长矛,反手一刀捅穿偷袭敌兵。
温热血喷了一脸,眼未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