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我藏起来的绣花针?
一夜无眠。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张嫂刻薄的嘴脸,一会儿是祠堂里女尸惨白的脸,一会儿又是周祝阴冷的低语,最后,定格在霍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他那句匪夷所思的心声上。
我捏紧了袖中的绣花针,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天,快亮了。
而我知道,今天,绝不会再是一个平静的清晨。
银针引出旧冤魂天刚蒙蒙亮,我就在巷口的绣摊支起了摊子。
这条西巷清晨人少,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主妇。
赵三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过来,笑眯眯地放在我面前:“阮清啊,趁热吃,三娘特意给你多加了勺卤。”
我点点头,比划着道谢。
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清儿,你可得当心点。
你娘当年,也是在这条巷子里,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祥’,最后……”我心中一紧,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娘的死,一直是这巷子里的禁忌。
正当我感激她这份提醒时,她心底的声音却清晰地飘了过来:“这小哑巴要是真像她娘那样死了,我家的布料摊子又能多分几块好布料了,那些大户人家可就都得来我这儿了。”
我端着豆腐脑的手猛地一颤,热汤险些洒出来。
原来,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我放下碗,再也吃不下去了,心绪烦乱地想回屋。
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被李媒婆一把拦住。
她那双精明的三角眼在我身上打了个转,笑得满脸褶子:“阮清啊,好消息!
有户镇上的大户人家看上了你的绣活,愿意出大价钱求一幅屏风,指定要你绣!”
我皱了皱眉,刚想摇头拒绝,我这点微末的手艺,何德何能。
李媒婆心里的算盘却噼里啪啦响得厉害:“这小哑巴,身世不祥,早晚得被族里那些老家伙送进祠堂去。
不如趁她现在还有点用,赶紧捞一笔。
到时候她要是真出了事,这绣品可就成了绝版,价钱还能再往上抬抬!”
祠堂!
我浑身一僵,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衣衫。
这些街坊邻里,平日里看着和善,心底却都巴不得我早点消失。
午后,巷子里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我从门缝里望出去,只见捕快霍砚带着一个背着箱笼的仵作,径直朝着昨夜发现女尸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