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指宽。
他脸色惨白,哆嗦着指向李麻子:“官爷!
是他撺掇我用假钱赌博!”
李麻子捂着缺牙的嘴跳脚:“放屁!
假银元是这傻子从粪坑捡的!”
衙役的铁链“哗啦啦”响,套住张屠夫脖子。
王老头趁机从药罐里捞出假银元,往袖子里塞。
我急得想喊“那是丽芳姐的腿钱”,却被粪渣卡住喉咙,说不出话。
丽芳姐突然抡起半截石膏腿,砸向地面!
“咔嚓”声中,石膏迸裂,滚出一枚金灿灿的扣子——是我从地主少爷旧马褂上拽的,边角还留着牙印。
它沾着血泥,在晨光下亮如小太阳。
众人僵住了。
张屠夫瞪眼惊呼:“金、金子?!”
李麻子口水直流:“我的菜钱有着落了!”
衙役也松开铁链,弯腰去捡。
我扑上去攥住扣子,掌心烫得生疼,老茧都蜷了起来。
但想起丽芳姐说“金腿”时的眼神,我咬牙没松手。
丽芳姐撑着门板伸手:“给姐看看。”
我递过扣子,她摸着金粉笑了:“傻小子,这是庙里菩萨像上刮的金粉。”
王老头突然冲过来抢:“蠢货!
这是镀金铜疙瘩!”
他指尖刚碰扣子,“滋啦”冒起青烟,烫得蹦高大叫。
我瞥见他袖口刀疤,和张屠夫宰牛时的伤口一模一样。
现场乱作一团:衙役追张屠夫,李麻子追王老头。
我趁机把扣子塞回裤裆,垫了烂菜叶防烫。
丽芳姐拽住我:“蹲下!”
话音未落,杀猪刀擦着头皮飞过,钉进门板。
刀把系着油纸包,边角渗着暗红液体,金粉混着血珠掉落。
“快往后山土地庙跑!”
她把油纸包塞进我裤裆,“这里头是张屠夫的命,还有姐的腿。”
我转身时,看见李麻子躲在墙角,举着粪勺盯着我裤裆。
他腰间别着锈剪刀,刀刃缺口正是去年捅伤虎娃的那把。
金扣子在裤裆里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
丽芳姐说菩萨金粉能化灾,可我觉得这玩意儿更像即将炸开的炮仗。
8我捂着鼓囊囊的裤裆往土地庙跑,李麻子举着粪勺追上来!
勺子擦着我屁股飞过,“哧啦”一声,裤裆又撕开口子。
油纸包滚进神像脚下的耗子洞。
这可是丽芳姐说的“张屠夫的命”!
我急得趴地去掏,满手耗子屎味。
突然“轰隆”响,土地爷的泥肚子裂开,金灿灿的粉末像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