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当日,皇宫演武场。
三皇子的火鬃雄狮率先登场,庞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焦黑的爪印。它昂首咆哮,炽热的吐息让空气都微微扭曲,惹得围观者阵阵惊呼。
“皇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三皇子志得意满地瞥向萧溯溪,“免得你家的小猫被烧成灰——”
话音未落,一团雪白的身影轻巧地跃上比武台。
小白虎伸了个懒腰,粉嫩的肉垫在石板上踩了踩,连个正眼都没给对面的巨兽。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笑。
“这玩意儿是来卖萌的?”
“怕不是被吓傻了吧?哈哈哈!”
裁判官刚举起令旗,忽见小白虎打了个哈欠。
——“咔!”
极寒的冰灵力骤然爆发!
以她为中心,霜白色的冰层瞬间蔓延,眨眼间覆盖整个比武台。火鬃雄狮的火焰还未喷出就被冻成冰雕,三皇子狼狈地跌坐在冰面上,华贵的衣袍结满冰碴。
“这、这不可能——”他惊恐地抬头。
冰雾缭绕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显现。
银白的长发如月光倾泻,冰蓝色的虎纹自额角蔓延至脖颈,1米8的身形虽比传说中“踏碎山河”的真身缩小了十倍,但那双鎏金色的竖瞳俯视众生时,依旧让所有人膝盖发软。
她歪头看着1米7的火鬃雄狮,爪尖轻轻一勾。
“吼……!”雄狮颤抖着后退,竟直接翻身露出肚皮表示臣服。
观众席一片死寂。
萧溯溪支着下巴轻笑:“我家小猫脾气不好,三弟多担待。”
白虎闻言甩尾扫过她脸颊,一爪子拍碎整座冰台。
——“再叫本尊小猫,连你一起冻。”
冰晶纷扬中,五皇女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演武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五皇女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十二皇子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他身旁那头黑纹巨虎更是直接伏低身子,喉咙里发出畏惧的呜咽。
裁判官举着令旗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结结巴巴道:“第、第一场,长公主萧溯溪胜……”
萧溯溪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白虎——不,现在该说是“那位大人”了——百无聊赖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竖瞳扫过全场。
无人敢与之对视。
她等了片刻,见依旧没人敢上场,顿时兴致缺缺。
“吼……”
低沉的虎啸带着一丝不耐,她轻盈一跃,从比武台上跳下。
落地的一瞬间,庞大的身形骤然缩小,雪白的毛发重新变得柔软蓬松,眨眼间又变回了那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团子。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回萧溯溪身边,轻轻一跃,跳上她的膝头,懒洋洋地蜷成一团,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无趣。”
萧溯溪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玩够了?”
小白虎眯着眼,用爪子扒拉了下她的手指,算是回应。
全场依旧鸦雀无声。
皇帝坐在高位上,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这一幕,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
半晌,他缓缓开口:“既然无人再敢挑战,那么此次比试的胜者——”
“等等!”
五皇女突然站起身,咬牙道:“父皇!这不公平!她的契约兽根本不是普通妖兽,这分明是——”
“是什么?”萧溯溪抬眸,似笑非笑地打断她,“五妹是想说,我作弊了?”
五皇女一噎,脸色涨红。
皇帝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契约兽的强弱,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无人能胜,那么此次比试的结果,毋庸置疑。”
他站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即日起,萧溯溪为年痕帝国皇储,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尘埃落定。
萧溯溪垂眸,指尖轻轻抚过膝上小白虎的背脊,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这下,你可真是我的‘共犯’了。”
小白虎懒懒地掀开眼皮,金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
——谁利用谁,还未可知呢。
夜半,冷风卷着霜气渗入寝殿。
萧溯溪向来不惧寒,可今夜却莫名觉得凉意刺骨。她蜷缩在锦被中,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忽然,身侧的床榻微微下陷。
一团温热的身躯贴近她,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萧溯溪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对上一双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的金色竖瞳——
年恢复了1米8的巨虎形态,正侧卧在她身旁,蓬松的尾巴轻轻搭在她腰间,像一床天然的白毛毯。
萧溯溪怔了怔,随即无声地勾起唇角。
她翻了个身,整个人埋进年厚实的毛发里,手臂环住她的脖颈,脸贴在她温暖的胸口。
——心跳声沉稳有力,让人莫名安心。
年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
翌日清晨。
萧溯溪是被阳光晒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想揉一揉年的耳朵,却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
——?
她猛地睁眼。
身旁躺着的不是毛茸茸的大白虎,而是一位银发如雪、容颜绝艳的女子。
女子身穿白蓝相间的拖尾长裙,衣袂间绣着冰晶纹路,衬得肌肤如玉。她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色淡如初雪,整个人仿佛一尊精雕细琢的冰雕,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萧溯溪呼吸一滞。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女子缓缓睁眼——
金色的瞳孔,熟悉的傲慢。
“看够了?”年的声音清冷如玉碎,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萧溯溪回过神,挑眉:“你还会说话?”
年轻哼一声,撑起身子,银发如瀑垂落:“修炼万年,化形说话算什么?”
萧溯溪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年:“……?”
“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萧溯溪淡定收手,翻身下床。
年眯起眼,尾巴(虽然现在是人形,但本能还在)不爽地甩了甩。
……
到了中午,萧溯溪依旧觉得不真实。
她坐在书案前练字,余光却忍不住瞥向窗边——
年恢复了小白虎的形态,正窝在软垫上晒太阳,毛茸茸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萧溯溪放下笔,忽然问道:“你有名字吗?”
小白虎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年。”
“年?”萧溯溪轻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在宣纸上写下这个字。
年瞥了一眼,轻哼:“怎么,嫌简单?”
萧溯溪轻笑:“不,很适合你。”
——万年光阴,只凝成一个“年”字。
……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的生活出奇地平静。
萧溯溪批阅奏折时,年就变成小白虎趴在她膝上打盹;她练字时,年偶尔会化成人形,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翻书;若是天气好,年要么变成大虎在庭院里晒太阳,要么恢复人形,靠在树下小憩。
某日,萧溯溪忍不住问:“你平日除了晒太阳,就没别的爱好了?”
年化成人形,懒懒地瞥她一眼:“本尊活了一万年,该玩的早玩腻了。”
萧溯溪挑眉:“那现在呢?”
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逼近——
“现在?”她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嗓音低哑,“突然觉得……养个女帝,挺有意思。”
萧溯溪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反而勾唇一笑:
“巧了,本宫也觉得——养只白虎,甚是有趣。”
窗外,阳光正好。
——她们的故事,还很长。
初夏的风带着微醺的暖意,庭院里的桃树结满了饱满的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
小白虎懒洋洋地趴在树杈上,尾巴尖悠闲地晃荡着,爪子一勾,精准地摘下一颗熟透的桃子,低头啃了一口。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滴落,她眯起眼,满足地呼噜了一声。
萧溯溪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手里捏着一封密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殿下。”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立了三皇子为储君。”
萧溯溪的动作一顿。
她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轻笑出声:“哦?”
宫女吓得不敢抬头,声音更低了:“圣旨已经颁下,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
“知道了,退下吧。”萧溯溪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待宫女退下后,她抬眸看向桃树上的小白虎。
年正歪着头看她,金色的瞳孔里映着细碎的阳光,嘴里还叼着半颗桃子,一脸无辜。
萧溯溪忽然笑了:“桃子甜吗?”
年甩了甩尾巴,从树上轻盈跃下,稳稳落在石桌上,把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她面前一推。
——“尝尝?”
萧溯溪也不嫌弃,拿起桃子咬了一口,甜腻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她却觉得索然无味。
“看来,我那父皇是铁了心要扶萧逸上位了。”她淡淡道,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明明比武我赢了,他却还是选了那个废物。”
年舔了舔爪子,漫不经心道:“人类皇帝,向来不讲信用。”
萧溯溪挑眉:“你不生气?”
年瞥了她一眼,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萧溯溪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是。”
她展开密信,指尖点了点上面的字迹:“不过,我们倒也不是全无准备。”
——护国大将军萧凛,手握四百万重兵,早已对朝廷不满。
——他暗中传信,同意合作,但需要时间部署。
年凑过来看了看信,嗤笑一声:“你这哥哥,倒是野心勃勃。”
“彼此彼此。”萧溯溪轻笑,“他想要推翻暴政,重立新朝;而我,只要那个位置。”
她抬眸看向年,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不过,这几个月,我们得按兵不动。”
年懒洋洋地趴回桌上,尾巴卷住她的手腕:“随你。”
反正,对她来说——
晒太阳、吃桃子、偶尔逗逗萧溯溪,日子照样惬意。
……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风平浪静。
萧溯溪每日照常批阅奏折(虽然大部分都被皇帝刻意架空),练字作画,偶尔“不经意”地在朝臣面前流露出对三皇子的不满,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让人捉摸不透。
年则彻底过上了“宠兽”的生活——
白天要么变成小白虎在桃树上打盹,要么化成人形(仅限于萧溯溪的寝殿内)靠在软榻上看书;夜里则恢复巨虎形态,给怕冷的萧溯溪当“暖炉”。
某日深夜。
萧溯溪伏在案前写密信,年化成人形,懒散地倚在一旁,银发如瀑垂落,指尖把玩着一枚棋子。
“你哥哥的信,回得太频繁了。”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容易暴露。”
萧溯溪笔尖一顿,抬眸看她:“那怎么办?”
年轻哼一声,指尖一弹,棋子精准地落入棋盒:“我来送。”
萧溯溪挑眉:“你?”
年站起身,裙摆如水般流淌,她俯身靠近萧溯溪,金色的瞳孔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万年修为,遁地千里不过一瞬。”
萧溯溪轻笑,伸手拂过她的银发:“这么积极?”
年眯起眼,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只是嫌你太慢。”
萧溯溪不躲不闪,反而凑近几分,呼吸几乎交缠:“那……有劳年大人了?”
年松开手,轻哼一声,转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中。
萧溯溪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勾。
——这只白虎,越来越像“自己人”了。
……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对萧溯溪和年来说——
每一天,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溯溪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调笑,指尖轻轻挠了挠小白虎的下巴。
年原本正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晒太阳,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浑身猛地一颤,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年年。”
这个称呼像是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进她尘封的记忆里。
……
万年前。
那时的年还是一只初开灵智的白虎,在天夜森林的深处,她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女子满身是血,气息微弱,却依旧倔强地睁着眼睛,不肯屈服于死亡。
年本可以一爪子结束她的痛苦,但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叼起女子,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洞穴。
她用灵药为女子疗伤,用体温为她驱寒,甚至不惜耗费自己的灵力,一点点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女子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年那双金色的竖瞳。
她没有害怕,反而笑了。
“是你救了我?”
年高傲地别过头,不想承认自己一时心软。
女子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我叫青鸾,你呢?”
年没有名字,也不想回答。
青鸾却自顾自地笑了:“那我叫你‘年年’吧,好不好?”
……
后来,青鸾成了她的契约者。
她们并肩作战,一步步登上权力的巅峰。
年记得,青鸾曾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郑重承诺——
“我这一生,唯一的契约兽只有你。”
可后来呢?
青鸾的帝国遭遇强敌,年独自一人迎战百万大军,厮杀了整整一个月,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当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帝国时,看到的却是青鸾怀中抱着一只新契约兽——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正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
青鸾甚至没有多看年一眼,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
“来人,把这只肮脏的东西给我丢出帝国,别脏了我宝贝的眼。”
……
“年年?”
萧溯溪的声音将年拉回现实。
她低头,发现小白虎的毛发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炸起,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痛楚,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萧溯溪怔了怔,随即收敛了笑意,轻轻抚上她的背脊:“怎么了?”
年猛地甩开她的手,一跃跳下窗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殿。
萧溯溪的手僵在半空,眉头微蹙。
——她从未见过年这样的反应。
……
夜幕降临。
萧溯溪找遍了整个宫殿,终于在最高的那棵桃树上发现了年的身影。
小白虎蜷缩在树梢,背对着月光,身影孤寂而冷清。
萧溯溪轻叹一口气,足尖一点,轻盈地跃上树枝,在她身旁坐下。
“不想说就不说。”她淡淡道,“但别躲着我。”
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萧溯溪也不急,只是仰头看着星空,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年,眼神坚定而温柔。
“我不是她。”
年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萧溯溪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会抛弃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所以……”她轻笑,“别难过了,好不好?”
年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抬头,金色的瞳孔里映着萧溯溪的影子。
——清澈、坚定,没有一丝虚伪。
她轻轻“呜”了一声,低头蹭了蹭萧溯溪的手心。
萧溯溪勾唇,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以后不叫你‘年年’了。”她低声道,“就叫你‘阿年’,好不好?”
年没有反对,只是往她怀里缩了缩,尾巴轻轻缠上她的手腕。
——这一次,她愿意再相信一次。
夜风拂过,桃花簌簌而落。
她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叠,仿佛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自那夜之后,萧溯溪再未唤过“年年”二字。
她改口叫“阿年”,语气里总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温柔。年虽未明说,但萧溯溪能感觉到——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日子依旧平静地流淌。
萧溯溪每日处理政务,暗中联络朝臣,为即将到来的变局铺路;年则依旧懒散,要么窝在桃树上晒太阳,要么化作人形,倚在萧溯溪的书案旁翻看兵书。
偶尔,萧溯溪会故意逗她——
“阿年,你觉得这步棋该怎么走?”她指尖点着沙盘上的城池,抬眸看向年。
年化成人形,银发垂落,金色的眸子淡淡扫过沙盘,随即轻哼一声:“直接杀过去。”
萧溯溪失笑:“这么粗暴?”
年瞥她一眼:“你有四百万大军,何必弯弯绕绕?”
萧溯溪挑眉:“可我不想伤及无辜。”
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指尖点在沙盘中央的皇城上:“那就擒贼先擒王。”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萧溯溪望着她,忽然轻笑:“好,听你的。”
……
某日深夜。
萧溯溪伏案疾书,年化作小白虎蜷在她膝上,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
“阿年。”萧溯溪忽然开口,“若我败了,你会如何?”
年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她,金色的瞳孔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萧溯溪笑了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背脊:“我是说,万一……”
年突然站起身,一跃跳上书案,前爪按在她正在写的密信上,眼神凌厉。
——“没有万一。”
萧溯溪怔了怔,随即失笑:“这么笃定?”
年盯着她,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仿佛在说——
“有我在,你不可能败。”
萧溯溪心头微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那就不败。”
……
几日后,萧凛的密信传来——
“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萧溯溪烧掉信纸,抬眸看向窗外。
桃花已谢,盛夏将至。
年化作人形,站在她身侧,银发被风吹起,金色的眸子映着天光。
“要开始了?”她问。
萧溯溪勾唇:“嗯。”
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萧溯溪一愣,垂眸看向她。
年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很稳:“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萧溯溪心头微颤,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好。”她轻声道,“我们一起。”
——这一次,她们都不会再被背叛。
——这一次,她们会并肩站在权力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