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破碎而压抑的呻吟。
那是一种被病痛和寒冷从骨头缝里榨出来的痛苦呜咽。
我快步走到床边,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更亮的光线下,她的脸色惨白得如同刷了一层石灰,嘴唇是骇人的青紫色。
“林晚?”
我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没有回应,只是抖得更厉害了,身体在被子里剧烈地起伏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能再等了。
我转身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毛巾。
指尖触碰到热水时,才发觉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拧干毛巾,快步回到床边。
掀开被子一角,一股混杂着冷汗和药味的、潮湿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身上那件薄薄的棉质睡衣,前胸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嶙峋突兀的肋骨形状。
那单薄的身体在灯光下颤抖着,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咬紧牙关,避开她胸前敏感的位置,用温热的毛巾,小心地、快速地擦拭着她额头、脖颈上冰冷的汗水。
毛巾所过之处,她的皮肤冰凉得吓人,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擦拭到手臂时,我不得不轻轻抬起她软绵无力的胳膊。
她的身体在我的触碰下猛地一颤,眼睛倏地睁开,瞳孔因为高热而有些涣散,里面充满了纯粹的、生理性的痛苦和惊惧。
“冷…好冷…”她喃喃着,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忍着点。”
我的声音依旧干涩生硬,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了些。
毛巾擦过她纤细的锁骨,擦过凹陷的肋间。
每一次移动,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副骨架的脆弱,生命的热力正被某种残酷的东西无情地抽走。
就在我擦拭到她另一侧手臂,准备将毛巾换一面时,我的动作骤然顿住。
她的身体是侧蜷着的,那只被我擦拭过的手臂,此刻正下意识地、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虚虚地环抱在胸前。
而在她腋下和身体紧贴的缝隙里,一个坚硬冰冷的棱角,突兀地硌在了我的小臂上。
不是被子,不是睡衣。
我的目光倏地钉在了那里。
林晚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瞬间僵硬得如同石块,环抱的手臂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