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活力。
短短几天,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曾经丰润的嘴唇干裂起皮。
我把熬好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瓷碗磕碰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似乎被惊动了,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极其费力地睁开眼。
那眼神涣散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小动物般的惊怯。
“喝点粥。”
我的声音刻意放平,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却依旧显得生硬。
我把床摇起来一些,让她能半靠着。
她挣扎着想坐直一点,手臂虚弱地撑在床沿,细瘦的腕骨凸起得吓人。
我看着她费力地挪动,最终还是伸出手,隔着被子,托了一下她的后背。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骨头硌人的坚硬,几乎感觉不到多少肌肉和脂肪的存在。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刺,无声地扎了我一下。
她接过碗,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那轻飘飘的瓷碗。
我沉默地看着她笨拙地拿起勺子,舀起一点稀粥,哆哆嗦嗦地往嘴边送。
勺子还没到嘴边,手腕一软,小半勺粥就洒在了被子上。
她身体猛地一僵,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慌乱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恐惧。
“对…对不起…”声音又干又哑。
我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抽了几张纸巾,俯身过去,擦掉被子上的污渍。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用力。
她的身体在我靠近时绷得更紧了,大气不敢出。
擦完,我直起身,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拿过碗和勺子。
她立刻松开了手,像是怕碰脏了我。
我重新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她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啜吸着温热的米汤。
昏暗中,她的眼角似乎有水光闪了一下,迅速被她垂下眼帘的动作掩盖。
喂完粥,我又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吞下医生开的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
她吞咽得很困难,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轻微的、压抑的干呕声。
吃完药,她整个人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下去,闭上眼睛,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屋子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我放下水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