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在凝固的空气上,“我们结束了。”
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你的虚荣癌,”我看着她骤然放大的瞳孔,看着那里面映出的自己冰冷而疲惫的倒影,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判,“我治不起。”
说完,不再有半分留恋,我转身,径直朝着出口走去。
深灰色的西装背影在无数道复杂的视线聚焦下,穿过一排排华贵的座椅,穿过那片令人窒息的寂静,走向拍卖行厚重的大门。
皮鞋踏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叩击声。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碎了过往三年里所有的疲惫、隐忍和不堪一击的幻梦。
身后,死寂终于被打破。
苏晚那一声迟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玻璃被硬生生划破,带着崩溃的绝望和不敢置信的尖锐,猛地刺穿了拍卖行庄重的穹顶:“林默——!!!”
那声音充满了被彻底打碎幻想的剧痛和世界崩塌的恐慌,尾音拖得极长,带着破音的凄厉,在空旷高大的厅堂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然而,我没有回头。
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侍者无声地拉开,外面城市夜晚湿冷的空气带着解放的气息汹涌而入,瞬间包裹了我。
身后拍卖行里那令人窒息的辉煌、金钱的喧嚣、还有苏晚那绝望的嘶喊,都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我走下台阶,步入夜色。
街灯昏黄的光线切割着潮湿的街道,车流在远处发出沉闷的嗡鸣。
胸腔里那片空旷的平静,开始有新的东西缓慢滋生。
不是喜悦,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沉重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虚脱,以及一种近乎茫然的自由感。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没有去看。
或许是拍卖行的确认信息,或许是别的什么。
此刻,都不重要了。
走到街角,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拍卖行那扇巨大的、灯火通明的落地窗,像一块巨大的、正在上演默剧的荧幕。
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反光的玻璃,只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模糊一片。
苏晚的身影是否还在那里?
她脸上是泪水还是愤怒?
那价值一千八百万的“海妖之歌”引发的狂澜是否已经平息?
无从知晓,也无需知晓。
那扇窗,连同窗内那个被虚荣彻底蛀空的世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