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掐灭,不留一丝余温。
可那光曾真实存在过,曾温暖过那个在泥泞里瑟瑟发抖的我。
这成了我无法离开的锚点。
即使那光已熄灭,即使承载那光的人已面目全非,这座城市,也因曾是她存在的证明,而有了某种荒诞的、无法割舍的意义。
我不再是那个失魂落魄、在城市街巷里游荡的幽魂。
我找了份工作,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图书公司做文字编辑,处理着别人的故事,校对着别人的悲欢离合。
朝九晚五,按部就班。
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用规律的忙碌填补着内心巨大的空洞。
薪水勉强够租下城北一间小小的公寓,窗外能看到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和一片老旧居民楼的屋顶。
生活被切割成清晰的两半:一半是维持生存所需的、不带任何温度的机械运转;另一半,则是我小心翼翼、近乎笨拙地,试图重新靠近那个名为林晚的陌生人。
我加了她的微信。
头像是她自己,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咖啡厅角落,对着镜头微笑,妆容精致,眼神平静,却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我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很久,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不敢按下发送键。
最终,我只是发过去一句极其简单、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我是苏念,昨天咖啡馆见过的。
很高兴认识你。”
很久,久到我以为这条信息会石沉大海,手机才震动了一下。
“嗯,林晚。
你好。”
同样简洁,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认识”的过程,像在布满荆棘的荒原上跋涉,每一步都带着试探和无声的疼痛。
我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努力扮演着一个对她过往一无所知、仅仅因为一次偶然咖啡馆会面而产生些许好奇的“新朋友”。
话题生涩而刻意,围绕着这座城市的变化、天气、无关痛痒的新闻,甚至一本畅销书。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关于过去的雷区,哪怕那些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日夜翻涌,几乎要将我撕裂。
“最近天气真冷,感觉比往年都冷。”
我发过去一条消息,手指冰凉。
记忆里那个没有暖气的宿舍,那狭窄木板床上依偎的体温,瞬间穿透时光的壁垒,灼烧着我的神经。
“是啊,暖气费又涨了。”
她回复得很快,附带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