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窄窄的木板床上依偎取暖的体温?
门上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心脏猛地一缩。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僵硬地转过头。
是她。
又不太像。
高挑的身影裹在一件剪裁利落的烟灰色大衣里,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微卷的长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垂落肩头。
妆容精致,眉眼间褪尽了当年的青涩与锐利,只剩下一种得体却疏离的平静。
她目光扫过略显局促的咖啡馆,然后精准地落在我脸上,没有一丝迟疑或探寻,只有确认目标后的从容。
她径直走过来,高跟鞋敲击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苏念?”
她在我对面坐下,将一只小巧的手袋放在旁边空椅上。
声音清亮,语调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性询问。
“林晚……”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带着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哽咽。
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堤防,视线迅速模糊。
我慌忙低下头,手指用力攥紧膝盖上廉价的帆布裙,试图控制住汹涌的情绪,“……好久不见。”
她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弯起一个标准的、无懈可击的微笑弧度,像精心设计过的面具:“嗯,是挺久的。”
她招手向侍应生点了一杯美式,动作娴熟流畅。
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却冲不散空气里无形的隔膜。
我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脸,试图在那精致的妆容下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她的眼睛依然漂亮,却像蒙了一层薄雾,再也映不出当年的光芒。
那陌生的平静,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我隔在千里之外。
酝酿了八年的话堵在喉咙口,翻腾灼烧。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探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当年……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 那些深埋心底、日夜温习的片段,那些支撑我熬过漫长孤独的微光,此刻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带着孤注一掷的迫切,“……我一直记得,那年冬天好冷,宿舍里没暖气,我们挤在你那张小床上……还有那次,我的校服被泼了墨,你……” 我的声音哽住,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像一个终于找到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