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书本、试卷、那个画着笨拙小太阳的笔袋……全都消失了。
我疯了一样冲向宿舍。
她的床铺同样空空荡荡,只剩光秃秃的床板,冷漠地反射着窗外惨白的天光。
我站在那里,像被遗弃在冰原上的孤魂。
惶惑、恐惧、巨大的失落瞬间将我淹没。
为什么?
怎么会?
昨天她还分给我半块烤得焦黄的面包,抱怨食堂的粥越来越稀……没有任何告别,没有一句解释,她就那样决绝地抽身离开,像一滴水蒸腾在烈日下,无声无息。
大学四年,在陌生的城市,我像个游荡的影子。
阳光落在身上,感觉不到暖意。
喧闹的人群里,心是空的。
毕业季,我拒绝了父母托关系在异地安排好的稳定工作,在电话里和母亲几乎吵翻。
“你疯了?
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
为了一个消失那么多年、可能早就不记得你是谁的人?”
母亲的声音尖锐又痛心。
我握着话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我得回去。
她在那里。”
我知道,只有回到那座刻满我们短暂交集的城市,回到那些残留着她气息的街巷,我才能呼吸。
我像个拾荒者,固执地在城市的尘埃里翻找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问遍所有可能还有联系的老同学,一次次满怀希望地拨通辗转得来的号码,又一次次被冰冷的忙音或陌生的声音打回原形。
时间一年年过去,希望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流逝。
直到那个下午,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初中同学辗转联系上我:“嘿,苏念?
你还在找林晚?
我好像……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了。”
2 冰冷的重逢“旧巷”咖啡馆。
名字带着点刻意为之的怀旧气息。
我选了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门口。
心跳得又重又急,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指尖冰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盯着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水,水面映着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涩。
八年。
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寻找、无数次的揣测和幻想,都压缩在这一刻近乎窒息的等待里。
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过得好吗?
她……还记得我吗?
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记得那件带着皂荚香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