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是柳姑娘肯当场献舞一曲,便愿为其出资一千两,助柳姑娘竞拍。”
清欢喜爱舞蹈,苦练十余年,她曾对我说过,从今只为我一人舞。
沈映月一听,立刻尖叫起来:“这不公平!
凭什么她跳个舞就能有人出钱?”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赌局赌的是银两,这银两如何筹得,自然是各凭本事。”
清欢眼中含泪,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脊背:“我愿意一舞。”
丝竹之声毫无预兆地响起,靡靡之音与这醉红楼的污浊气息相得益彰。
清欢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颤,脸色愈发苍白,如同暴雨将至前脆弱的梨花。
我盯着对面的房门,目眦欲裂:“怎么样了?”
“快了千岁爷。”
待此事一了,本座定要将这些胆敢逼迫她的人剔骨抽筋。
“快跳啊!
小美人,等不及看你扭起来是什么风情了!”
“哈哈哈,柳家才女,昔日清高,今日还不是像风尘女子一样在爷们面前承恩卖笑。”
众人肆无忌惮地高声叫嚣,沈映月则依偎在赵景明身侧,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腰扭得再软些!”
“对对对,那个动作再来一次,让爷们看清楚!”
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一浪接一浪,甚至有人开始向场中投掷铜钱。
清欢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咬紧下唇,渗出血丝,模样甚是可怜。
也有懂行的人不禁赞叹:“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舞姿曼妙,宛若惊鸿。”
江映月闻言,不经意地把脚伸到清欢的舞步之中。
清欢摔倒,手足无措地倒在地上,引来一阵嘲笑,可她还是倔强地起身继续。
一舞毕,一千两奉上,难题再次落在赵景明四人身上。
周文渊咬咬牙:“我以我父亲的官声,借印子钱。”
赵景明红了眼,同样决定赌一把。
三人再次筹集三千两。
清欢绝望的眼神扫过三人。
掌印太监急忙上前:“听闻两位公子和柳姑娘是同窗,当年是家中庶子,被主母苛待,还是柳将军替你们说情。”
“要不双方都抬抬手,你们放过柳姑娘,柳姑娘也不去告御状了。”
清欢祈求似的看向他们两人,他们有了些动摇。
江映月却哭着说道:“清欢姐姐不亏是官家小姐,诬陷了我也能被轻轻放过。”
“不像我,被诬陷也只能吃哑巴亏,现在义父生死未卜,我此生恐怕不能分明了。”
赵景明和周文渊闻言把手中的银票狠狠拍在桌上:“继续跟。”
江映月也把折扇放入其中,紧接越来越多看客跟风。
清欢终于站不住了,几近晕倒,身边有几个同病相怜的姑娘看不下去,扶了她一把。
她却瞥见了走到到阁楼外的我。
我点点头,她会心一笑,直直的站起了身,取出贴身存放的金牌。
“十万两。”
“你怕不是得了癔症,一块破金牌,再值钱能值多少?”
赵景明跳了起来。
老鸨拍了拍清欢的肩膀:“柳姑娘,我知道你着急,但这个重量的金牌的价值远不及十万两。”
清欢气定神闲地回看她:“何止十万两,一百万两,一千万两,也值。”
周文渊冷哼:“痴人说梦。”
此时老鸨却注意到了什么:“这块金牌上面刻的字是?”
“啪!”
孙策云突然从椅子上滚落,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