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真相大白于天下。
凶手伏法,受害者得以瞑目(或许?
),被掩盖的旧事也掀开了一角。
正义似乎得到了伸张。
但静河的暗影,并未随着芬奇的被捕而消散。
它渗入了每一块砖石,每一寸土地,流淌在沉滞的河水里。
它存在于玛乔丽捧着徽章时那死寂的眼神中,存在于艾薇决绝离去的背影里,存在于广场上空荡的沉默中,存在于小镇居民脸上那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里。
芬奇扭曲的“守护”,撕开的不仅仅是他的罪行,更是整个小镇赖以维系的、虚伪的根基。
留下的,是一个伤痕累累、不知如何自处的静河镇。
而他,里奥·哈迪根,这个追寻真相的流放者,在撕开这层遮羞布后,又能去哪里?
回到那个同样充满污垢和妥协的城市体制中吗?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调令信封,那不再是回归的通行证,更像是一个新的、同样沉重的问号。
他最终没有拆开它。
里奥提起行李箱,拍了拍本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他走向那辆车窗被砸破、尚未修理的老旧福特车。
引擎发出熟悉的、疲惫的嗡鸣。
他发动汽车,缓缓驶离警局,驶离死寂的广场。
后视镜里,静河镇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道路的拐弯处。
但那沉滞的河水,那压抑的宁静,那被撕碎的“体面”之下流淌的暗影,却仿佛比来时更加清晰,更加沉重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银徽章作为冰冷的证物被封存,索恩伯里家族的时代连同芬奇竭力维护的虚假秩序一同落幕。
河水依旧流淌,无声地冲刷着河床的淤泥,却带不走沉淀其中的罪恶与沉重。
里奥·哈迪根握着方向盘,驶向未知的前路,身后是静河镇长长的、无法消散的阴影,而疲惫与疏离,是他唯一的旅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