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承载着外婆所有温存记忆的平安扣,狠狠地、决绝地砸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啪嚓——!”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碎裂声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
碧绿的翡翠四分五裂,碎片溅开,像外婆最后温柔注视我的眼睛,瞬间黯淡,化为齑粉。
那细细的红绳,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碎片旁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血痕。
世界仿佛在我眼前裂开了。
<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冻结。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声碎裂的回响,一遍遍在空旷的颅腔里震荡,碾碎了我对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幻想。
白薇躲在沈砚身后,嘴角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阴冷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眼泪汹涌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痛恨和毁灭般的绝望。
我死死盯着地上那摊刺眼的绿色碎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掐出血痕也毫无知觉。
我没有再看沈砚一眼,也没有再看白薇。
我慢慢地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冰冷的碎片,每一片都像剜在心头的刀。
沈砚看着我近乎麻木的动作,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别开了脸,将还在抽泣的白薇更紧地搂进怀里。
风暴一旦开启,便只会愈演愈烈。
平安扣的碎裂像撕开了最后一道封印,沈砚的偏听偏信变本加厉。
白薇的挑拨也越发肆无忌惮,她像一条精准操控着傀儡的毒蛇,而沈砚,就是她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第二次风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降临。
电话铃声尖锐地划破雨声,是医院打来的。
父亲的心脏病犯了,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刚冲出玄关,客厅的灯亮了。
沈砚穿着睡袍,靠在楼梯口,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郁。
白薇穿着我的真丝睡裙——那是我最喜欢的款式,宽松地依偎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么晚了,去哪儿?”
沈砚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爸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抢救!
我得马上过去!”
我的声音因恐惧而发紧。
“哦?”
白薇轻轻晃了晃牛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