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迁过去方便些。”
李婶又是一声长叹:“景川这娃儿,小时候多懂事啊……可惜了……对了,跟你们说个事儿,我娘家侄子在县里规划局上班,前两天回来吃饭,偷偷跟我说,咱村这片儿,好像真要拆迁了,文件都快下来了!”
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得有些尴尬。
我哥不是刚在微信上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拆迁也不后悔吗?
之前他让我办迁户口手续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让他专门手写了一份承诺书,签了字,按了手印。
——“本人周景川,自愿将户口迁出周家村,并自愿放弃因周家村未来可能发生的拆迁所产生的一切补偿及相关权益,绝不反悔。
特此承诺!”
我们这儿的拆迁政策,是按户口本上的人头分的,他户口一迁走,就意味着白白少了一大份拆迁款和安置房面积。
既然他那么着急,一刻也等不了,那我们就成全他。
我点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承诺书的照片,上面他龙飞凤舞的签名格外清晰。
我笑着保存好,然后抬头对李婶说:“李婶儿,没事儿,我哥他不在乎这点拆迁款。
他走之前写了放弃承诺书的,村里好多人都晓得,可以作证。”
日子一晃,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里,我哥跟我家几乎断了联系。
以前好歹过年过节还会打个视频电话,敷衍几句。
现在呢?
连电话都懒得打了,顶多逢年过节,群发一条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复制粘贴的祝福短信。
小侄子睿轩五岁生日那天,我还是刷朋友圈,看到我哥发的九宫格照片才知道的。
哦,对了,我这才想起来,他那金贵的媳妇儿林雅雯,自始至终,就没加过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微信。
生日宴办得挺热闹,照片里头有嫂子娘家那边的亲戚,还有我哥单位的同事朋友,笑语晏晏,觥筹交错。
唯独,没通知我们这边任何一个“娘家人”。
按咱村里的老规矩,侄子过生日,姑姑是要给红包,表示祝福的。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去跟我爹妈商量了一下。
我爹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旱烟,烟雾缭绕中,声音有点闷:“哼,现在连孙子过生日,都不请我们这些乡下人了。”
“行了行了,莫生气了。”
我妈这两年心态倒是平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