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珍重地、印在照片中她的额头上。
“青禾……”他低哑地、用尽所有温柔地唤了一声,声音消散在初冬凛冽的寒风里。
然后,他决然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西南边境,热带雨林的湿热和战争的残酷,成了陆振国最后的归宿。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把复仇的刀,或者,更像是一颗寻求解脱的子弹。
每一次巡逻,每一次遭遇冲突,他都冲在最前面,用最不要命的打法,仿佛在主动拥抱死亡。
硝烟弥漫,枪声撕裂雨林的寂静。
在一次掩护战友撤退的阻击战中,陆振国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胸口。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生命力随着温热的血液迅速流逝。
他重重地倒在泥泞潮湿的丛林地上,身下是腐烂的落叶和冰冷的泥土。
视线开始模糊,黑暗温柔地蔓延上来。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恐惧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的平静。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
白光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的白大褂的身影,正抱着一个襁褓,温柔地笑着。
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轻声哼唱着歌谣,哄着怀里的婴儿。
那笑容,宁静,满足,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那是他从未在沈青禾脸上见过的、如此纯粹而幸福的笑容。
是青禾……还有……她的孩子?
陆振国涣散的瞳孔里,最后一点光芒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像是释然,又像是无尽的眷恋和悔恨。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无比艰难地将那只紧攥着照片、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手,缓缓地、珍重地按在了自己同样被鲜血浸透的左胸口——那个存放心脏的位置。
照片上,沈青禾羞涩的笑容,在血色中定格。
他沾满泥泞和血污的嘴角,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似乎想回给她一个笑容,却终究凝固成了一个永恒的、带着无尽遗憾和眷恋的弧度。
眼皮沉重地合上。
最后的意识里,是那片温暖的白光,和那个抱着孩子、沐浴在阳光中、对他微笑的身影。
他终于……可以不再打扰她的新生了。
同一时刻,遥远的南方小城,阳光正好。
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病房里,一片温馨祥和。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