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响。
以及……那张印着“已婚”字样的纸,像一片枯叶,打着旋,缓缓飘落在他眼前的地面上。
原来……她真的走了。
不是恨他,不是惩罚他,而是……彻底地抛弃了他。
用一种最决绝、最彻底的方式,宣告着沈青禾的新生,以及他陆振国永堕地狱的结局。
那份打印的证明复印件,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彻底刺穿了陆振国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通讯员和卫生员七手八脚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身体的眩晕和剧痛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空洞和冰冷。
她结婚了。
她真的……属于别人了。
那个在他漠视下枯萎、在他逼迫下“死去”的女人,在另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重新活了过来,绽放了新生。
这个认知,比死亡本身更让他绝望。
支撑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寻找了三年的那点微弱火光,在这一刻,被彻底、无情地掐灭。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陆振国在医院躺了三天。
高烧,呓语,意识模糊。
他不断地喊着“青禾”,喊着“孩子”,喊着“对不起”。
醒来时,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出院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主动请缨,调往西南边境,一个局势最紧张、冲突最频繁、伤亡率最高的前沿哨所。
报告递上去时,领导看着他憔悴得不成人形却异常平静的脸,几番劝阻无效,最终沉重地签了字。
他走得很急,只带了一个简单的行军包。
临行前,他独自一人去了沈青禾的墓。
那方小小的墓碑前,他站了很久很久。
没有流泪,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沉默的石碑。
最后,他从贴身的军装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照片。
那是他和沈青禾唯一的合影。
还是新婚时被战友硬拉着拍的。
照片上的沈青禾,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微微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羞涩而勉强的笑意,眼神却清澈温顺。
那时的她,眼里还有光,还有对他、对未来的期盼。
陆振国粗糙的指腹,无比轻柔地、一遍遍地抚摸着照片上沈青禾的脸颊,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他低下头,冰凉的唇瓣极